他,他骑的那匹黑马也是,跑得飞快,眼看就要追上来了!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卸马,弃车!”
三皇子果断下令,拉起叶白汀,推开车门,转移到提前准备好的马上——
二人共乘一骑。
他勒着叶白汀颈项,牙齿磨得咯咯响:“到底怎么回事,仇疑青什么时候恢复的,怎么恢复的,从哪里找来的药材,为什么别处有我竟然不知道!”
叶白汀脖子发紧,呼吸有些困难:“总有地方有的……三皇子……再想想?”
总有地方有……总有地方有……
是啊,他的手里不就有!
三皇子突然想到一个方向,脸色煞白。
“还要多谢三皇子信心不足,刻意为自己提前准备了这张底牌,不然我们想寻到,还真得花更多工夫……”叶白汀的声音在此刻,仿佛像个魔鬼。
“你们抢了我的东西!”
三皇子咬牙切齿的同时,发现前方有一队人马过来,不是仇疑青的锦衣卫,也不是他的黑衣人,而是另一种奇奇怪怪装扮的人。
相同颜色的枣红马,大小高度身形几乎完全一致,看起来没那么神骏,速度也不见多快,可步伐相当一致,从容大方,似闲庭信步,马背上的人们也是,个子不高,体型不壮,相貌看起来不怎么起眼,是那种平常大街上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扔到人群里捞都捞不出来,可现下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身上,包括马,都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像是坚定,像是团队,像是耐力……
三皇子为了大计,了解过很多东西,这种特质的队伍,他在书上,在别人嘴里都听说过,这是马帮!
再一看,也别好像了,石州大剌剌出现,就在这马帮在最前面!
看到他,石州还笑出一口白牙,伸高手冲他挥了挥,热情的打招呼——
“哟,三皇子,又见面啦!”
“他背叛我!”三皇子神情阴沉,“他把我的药换了!他怎么敢!”
因为对方过于激动的情绪变化,手臂力道松懈,叶白汀终于能顺畅呼吸:“恭喜你,终于发现了。”
“不可能……”
三皇子仍然不愿意相信:“石州已经被吸纳进我的队伍,跟我有了极深的合作关系,签了契,定了约,还参加了我的秘密集会——但凡参加过这个集会的人,都会沉溺于此,迷恋我为他们搭建的平台,再也离不开,会一直听我的话,为我做事!”
“对你的集会感兴趣,并为你控制的人,本身就是意志不坚定,找不到自我方向的人。”
叶白汀一边说着话,一边艰难的在马上控制自身平衡,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庆幸学过骑马,庆幸那些不怎么丰富的骑术是仇疑青亲自教的,还不只一次被仇疑青抱在身前适应,熟练的掌握了技巧,不至于这个时候被颠下去。
“我姐夫石州……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幼时随父辈出走西域诸国,少年时开始扩大父辈留下的版图,曾和西域诸国,南疆,包括北地瓦剌都有交手,打过的架何止千百场,什么样的局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看过,什么样的心思没斗过,你这点东西在他眼里,上不得台面,根本排不上前列,还想影响他?”
三皇子当然知道石州是个什么人,他起了笼络的心思后,就叫下面详查了这个人,这人有何经历,是何脾性,有什么能耐,他一清二楚,可他自信,没有人能够抵住内心最深处的野望,石州好财,弱点便也是财,他给的机会石州根本拒绝不了,还有上次夜里花船上的策划……
石州连老婆孩子都没顾上管,一头扎在他让出的商道生意上,从头到尾就没出来!每回底下集会时间,石州也很积极,甚至第一个到场,怎么可能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