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嬴月心中有些忍不住的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是拥有系统多年,常年处于一种若是让不知情的外人看来是得癔症的状态,以至于如今真的焕发了癔症。
然后,她听到白起又一次的问道:“你方才所说的那句话,是我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在恍然发觉白起其实还并未知道她的小心思后,以后这个时候嬴月第一反应其实是想要矢口否认。
可正所谓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既然她一时间冲动出去的言语已经说出,所以也只能够就此认下。
但是话又说回来,其实一直以来分外小心,藏着掖着,唯恐暴露出来的事情在忽然之间的就这么曝光出来以后,心底倒是忽然间宛如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哪怕可能心中明知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可她原本也就不是什么善于藏住事情的人。
如果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嬴政一眼就看出来了。
于是忽然之间就心决自己似乎有些看开了的嬴月坦然承认道:“是。应该就是你所想的那个意思,我心悦你。”
而后她微微垂眸,看着英毅的青年的瞳眸,再一次坦然直球道:“嬴月心悦白起。”
随后嬴月继续道:“我知道白起你一定会想劝我收了这不该有的心思,但我……我会努力不让我这样的感情影响干扰到你。恰巧你想要去雍州,正好以后都再见不到我,刚好是对我眼不见心不烦。白起,你今后就……”
“就权当这世上没我这个人罢。”
其实比起嬴月自己觉得她是瞬间就看开了,她这样的状态倒不如说是更为趋近于自暴自弃。
所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这恰恰就是……选择将头给伸出去了。
而在嬴月这宛如交代遗言一般的让白起以后将她当成一个不存在的死人无异的一段话中,而且当时从其中提炼出了最为关键的一句。
——嬴月说,她心悦他。
——他喜欢着的姑娘,同样也喜欢着他。
这样的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不由得有些砸的白起有些晕头转向的,心间也燃起什么不知道该要如何说清道明的情绪。
原来他这个杀人如麻的战争机器也有被上天所眷顾的一天。
可以拥有着一次这般强盛的好运。
只是,嬴月似乎对他有着什么误会?
想起身前的姑娘方才所说的话,白起的眼眸不禁微颤了一下。
而后英毅的青年开口道:“我怎么会劝你收起这样的心呢?这是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东西。”
嬴月的那一句话,是他梦寐以求,心向往之,可是实际却是连在梦中都不敢如此奢望的东西。
……那只会让他更加看不起自己。
在得到着嬴月信任的同时,他的脑中,心中却是在想着那样辜负她的信任,如此罪无可赦的东西。
所以没有人会知道,在听到嬴月说心悦他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中升起来的是怎样的窃喜。
听到白起的这句,嬴月不由得有些愣怔,呆呆地望着他。
一时间心中竟然有些没懂,又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没敢懂他的意思。
……是她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然后就在嬴月发呆呆愣住的这片刻间,不知何时起青年已经重新站起了身,由于身高的缘故整个人完全笼罩在嬴月上方,瞳眸低垂,端详着眼前姿容绝色的姑娘。
先是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而后又道:“这样的话,那四个字原本应当是由我来对你说。但我是个胆小鬼,我很害怕,在你知道我有着那般不轨的情感后会厌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