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要,希望你我能一起共勉。”
黎文康本来在喝茶,听到他的话,手上顿了顿。
他抬起眸子,看向苏景泽。
过了半响,又轻轻笑道,“从当年刚拜师时开始,你便更勤勉自律,天赋异禀也就罢了,家境又那么殷实,而且对人又能恩施并用,天鹤峰里,谁不服你?”
他说,“如今我要当大长老了,还能听师弟这么一番话的劝诫,真是十足珍贵,我会记在心中的。”
苏景泽抬起头。
听到黎文康忽然叫他师弟,却不唤名,苏景泽便知晓,他这样委婉的提醒,终于还是让黎文康不快。
当年纯粹的同门情谊,走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变了。
过去他们二人可以互相指出对方错误,一同进步,关系亲似兄弟。可如今黎文康已经身为师父数年,又即将登上大长老之位,这样一直身居高位,自然是听不得其他人的指错了。
苏景泽有些自嘲,只能在心中笑话自己还活在过去,以为他们之间的友谊如初。
“是我失言,以后不会再提。”苏景泽说,“师兄,师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愿你前路顺畅,不必如我般坎坷。”
待到苏景泽已经抬起手臂,喝了这杯茶,黎文康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刚刚竟然没忍住发了脾气,他连忙道,“景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苏景泽放下茶杯,他笑了笑。
“无妨,你我认识多年,最终能坦诚相见,也不失为幸事。”他淡声道,“师兄,以后你便是大长老了,也同属仙门中人,我不便再见你。”
黎文康一怔,随即他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气得想笑。
“你这脾气倒是一如既往的清高,我不过是回你一句,你竟然以后都不愿意我来找你了?”他无奈道,“你我这么多年朋友,你怎么能……”
苏景泽却不再想言语。
说他清高也好,不切实际也罢,他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过去的他都不屑于做虚与委蛇的事情,这些年感受到黎文康变了,也是为了这么多年的情谊而强撑着与他来往。
和虞若卿等人成为朋友过后,更是觉得和黎文康相处的每一个片刻都是在浪费时间。
“道不同不相为谋。”苏景泽平静地说,“师兄,我们好聚好散吧。”
黎文康深深地注视着苏景泽,过了半响,他道,“好。”
他站起身,又说,“景泽,你先休息一阵。等到什么时候再想与人聊天,随时联系我,我会一直都在的。”
黎文康离开了山谷。
走的时候,他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在苏景泽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好。
无念崖上,韩浅高站树枝间。他双手背后,一如既往的身形挺拔,衣摆随着风微微晃动。
他漆黑的眸子毫无波澜,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