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爷见面当日, 许嘉星没有留他用膳,总共只待了不到半个时辰,让刚知道这个消息, 匆匆赶去合鸳宫的妃嫔们都吃了个闭门羹。
晚间, 皇上处理完朝政, 听张公公禀报王爷今日入宫的事后,干脆去了淑贵妃宫里。
“皇上, 王爷跟传闻说的不一样, 是个极体贴的人呢。”
萧宣晏对淑贵妃给予弟弟这种过于平易近人的评价表示好奇, 示意她继续说。
“王爷为人有礼, 不喜宣张, 勤练武功, 对桃桃很好。”
丝毫没有贵族的纨绔之气。
萧宣晏笑, 满天下也只有许嘉星单纯地把王爷当作是普通夫婿来挑选。
“现在你总放心了吧。”
许嘉星之前跟他闹了几次,深刻表达了自己对皇上指婚对象的担忧, 虽然是尊贵的王爷, 但桃桃也是她看重的,她总是怕桃桃嫁过去会受气。
许嘉星却酸酸道:“桃桃见了王爷,眼里心里就只有王爷,从前小厨房送的点心,她第一个给我,现在是没有这个待遇了。”
她酸,皇上也酸, 在此事上他们有强烈的共鸣,萧宣晏忍不住地说起围猎时的事, “那张熊皮, 多少人都以为七弟必然会献给朕, 他却告诉朕要送予岳丈家,朕用了好几块虎皮才换了他的这张熊皮。”
好歹没丢了脸。
许嘉星:......
皇帝揭短,她当然不能笑,兀自地继续不平衡桃桃重色轻友,两人共酸了一会儿,皇帝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为这段独属于两个人的吐槽做注脚,“这两人可真配。”
一样的没心没肺。
痛快地聊完,皇上想到朝臣如雪纷飞的折子,终究有些怕人说闲话,话里还有被冤枉的委屈,“外头人都说朕忌惮七弟,才给他这么一桩不伦不类的婚事,朕可是为七弟背上了一口重锅。”
许嘉星仰头不解:“身份什么的,皇上一句话就决定了呀。”
“您是天子,想让谁尊贵,谁就能尊贵,不是吗?”
淑贵妃说得理所应当,好像极其不能理解皇帝的纠结。
萧宣晏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正是这个道理!”
这句话捧得成安帝心情极舒畅。
细思下,更觉得此话有理,朝臣拿皇后和桃桃对标,看似相同,其实不然,皇后是他深厌之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一个木匠家封官赐爵,而桃桃与七弟关系匪浅,家里也简单,只要他想,赐桃桃一个县主做做也并无不可。
县主嫁王爷,总算是门当户对了。
萧宣晏想通了这一处关窍,继而觉得处处都通,身体里仿佛有听不见的闷响,许多困扰他的事都有了解决之法。
他爱怜地看着淑贵妃,“星儿早应担当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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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天气迅速变冷,雪也开始簌簌地下,常常一夜后窗外就结起冰凌,小妃嫔尤其爱四处走动,原因无他,自己屋子里冷。
许嘉嫱就坐在自己屋里,不耐道:“你怎的又来了。”
秦美人这时候再想维持自己娇弱的风姿,也被寒冷阻挠,没有飘逸轻盈的斗篷,只能裹了厚厚的棉衣,本就只是清秀的脸更是黯然失色,“许美人,您总归是淑贵妃的姐姐,您要去看望,贵妃娘娘定会给您三分薄面的。”
许嘉嫱最讨厌别人拿许嘉星和她并提,张嘴便讽刺道:“颖美人也是你的姐姐,你为何不去找她?”
秦美人脸色微白,她颤声道:“我,我只是庶女,姐姐她......”
她吸吸鼻子,没让眼泪落下来,许嘉嫱天生心冷,流泪也没用,“可许美人您不同,您和淑贵妃都是嫡女,必然比我们亲近,贵妃也更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