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他们,读了十几年圣贤书,经史子集倒背如流,圣人之言脱口而出。按道理来说,应该具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可他们呢?随便听了几句旁人不知所以然的话,未经查证,便闹到知府衙门,逼着詹师爷你替他们主持公道,如此糊涂行事,若是他日做了官,怕不得判多少冤假错案,害多少无辜之人!”
最后一句既出,众学子齐刷刷地变了脸色。
今日若让齐夫人再说下去,他们的名声就彻底坏了,大伙儿正欲争辩澄清此事,却又听许殊坚定了开了口。
“这是其一。其二,犯了错,事后却不知道悔改,反倒将错误归结到旁人的鼓动、怂恿和喝酒了这样的借口上,只图能将自己摘出来。如此没有担当,又无判断力,人云亦云之辈,凭什么让民妇看得起?”
“圣人有言,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方为读书人之通达。民妇心目中的读书人,对下不威风欺压,对上不谄媚阿谀,心怀家国,忠君爱国,以一方清正,百姓安居乐业为己任。可尔等,还没什么大功名呢,就因一己之私,欺压良善百姓,乱扣帽子,如此读书人,如何能让民妇看得起?你们又有哪一点能够让民妇看得起?”
“好!夫人所言甚是,圣人有云,读书人以德为本,以能为末!尔等德行不修,知错不改,枉为读书人,我玉州书院容不下尔等,以后你们不必再来了!”赵清瑞一锤定音。
让众学子皆傻了眼。
他们以为被许殊在众目睽睽之下辱骂已经是平生最羞愧之事,不曾想,还有更大的挫折在等着他们。被书院以品行不端为由驱逐,传出去,以后还有哪个夫子不要名声了,敢收他们啊?他们没书念了,又何谈前程?
“山长,学生知错了,请你给学生一个机会,学生一定悔改!”
……
詹师爷看到慌了神的学子们,不由暗暗摇头。再看向许殊的眼神也变了许多,她虽为一介女子,可无论是开办免费的学堂,还是资助书院,以及今日怒怼众学子,都让人刮目相看。尤其是怒怼学子这一段,有理有据,条理清楚,便是他自己也未必能有她说得这么好。
赵清瑞对这些学子失望极了,根本不搭理他们。
学子们苦苦哀求了一阵还是无用,渐渐消停下来。
许殊又发话了,她道:“你们今日既以我苛待羞辱寇正元为由向我发难,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们一年读书所需的花费多少?”
已经在她手下吃了大亏的诸学子赶紧垂下头,不敢吭声。
他们不主动回答,许殊便顺手点了两个人:“你,你,你们说说,理是越辩越明,咱们就好好辩辩!”
第一个被点到的陈施无声地苦笑了一下,认命地拱手说道:“回齐夫人,小子一年所需在二十两银子左右!”
另一个学子见他开了口,也主动表态:“我……小子也差不多,大概十几两银子吧!”
“很好。”许殊冷笑,“那你们知道寇正元一年开销多少吗?他每个月十两银子的月钱,束脩还是府中所出,却还是不够,每月小女还要贴他不少银子,仍不够,小女见我不喜,就悄悄绣手帕去卖了换铜钱给他花。粗粗算下来,他一年得花两三百两银子,用的笔墨纸砚无一不是精品,怕是你们学院的很多夫子都没他用的好,去书局买古籍也总是眼都不眨,一本接一本的买回家。身为他的同窗好友,你们应该清楚他平日所用的一应物具,我没说错吧?”
听到这笔帐,好些学子纷纷去看寇正元。
平日里看他花钱豪气大方,大家也没多想,真是万万没料到,他一年能花这么多银子,若不是齐家这种巨富之家,谁供应得起。毕竟读书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成的,有些考了几十年都中不了秀才,便意味着对家里没任何的回报。有几家禁得起这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