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指尖僵住,眼神也收紧——而是昨天哈尔米亚已经动了杀心,想借着骑马让她意外坠马身亡,这样就算柏靳真要追究都没有理由……
许娇咬唇。
但哈尔米亚没有杀她,因为早前他见她的时候,她确实是柏靳的人,所以哈尔米亚吃不准是她的缘由,还是柏靳的缘由。
眼下对哈尔米亚来说,最重要的是西关和内讧的事,他可以暂且将她放到一边,秋后算账也不迟,所以才对她说,等过两日让人送她去羌亚,其实是拖住她……
那这个时候,她更不能说要先走了。
如果说了,便等于将这一层欲盖弥彰都撕破了,逼得哈尔米亚提前对付她。
许娇看向葫芦,她一夜没怎么合眼,略带沙哑的声音道,“暂时走不了了,哈尔米亚应当怀疑我了。”
葫芦骇然。
***
大帐内,哈尔米亚同谋士一处。
“单于昨日试探过了吗?”谋士问。
哈尔米亚捏着酒杯,沉声道,“岑清是有问题。”
昨日西关的细作有一人到了营中,说好像见过岑清身边的葡萄出入西关官邸,是取狐狸毛披风的。
葡萄生得眉清目秀,在西关这样的地方很容易引人注目,他也正好见过岑清身上的狐狸毛披风……
但岑清是柏靳的人,他早前也试探过了,所以他还是有几分不信。
可此事不是小事。
岑清如果是南顺的人,那她一定很在意仓恒,所以他昨日拿普益和枯木攻打仓恒试探岑清。
岑清的一惯清冷,在他说起的时候,明显愣了稍许,而且目光中有惶恐之色,虽然很短,但只要留心就能捕捉到。
他再用柏靳的书信试探她。
她如果不知道柏靳送了信,大可以说不知道,但她明显怕他知晓她不知道……
柏靳根本没有派人来过。
岑清有事情隐藏,才会心虚。
谋士惊讶,“那……这岑清是假的?”
哈尔米亚摇头,“不是假的,我确认是她,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谋士诧异,“单于没杀她?”
哈尔米亚眼中忽得犀利一敛,“我昨日是想当场杀了她,但事后一想,还不知道她背后有什么目的,与其如此,不如等西关之事结束后,好好拷问一翻。而且就算拷问不出来,这么聪明的美人,就这么杀了可惜了,不如先留着,日后用来一一笼络其他部落?”
谋士隐晦笑了笑。
哈尔米亚继续道,“把她留在军中,事后推脱说她死在两军交战,兵马混乱时,柏靳能有什么办法?再说,她若‘死’了,从她嘴里套出些苍月的秘密岂不是更好?”
谋士问道,“那要让人看押起来吗?”
哈尔米亚摆手,“不用,我还想看看她要做什么,左右都在这军营中,她能长出翅膀飞出去?让人盯着。”
谋士应是,而后又问道,“那普益和枯木两个部落……真要他们去打仓恒吗?”
哈尔米亚笑了笑,“细作说城中每日来来往往都有鹤城驻军,岑清也暗示西关有驻军,我反倒觉得更有问题。我已经让另外两个部落偷袭仓恒去了,如果仓恒能打下来,就说明西关是个空壳子,普益和枯木看了,自然也老实了……”
谋士不解,“为什么岑清暗示西关有驻军,单于会觉得更有问题。”
哈尔米亚拧了拧大拇指上的扳指,沉声道,“你好好想想,她来了军营几日?”
谋士错愕,“七八日……”
哈尔米亚眸间都是阴冷,“七八日是什么概念?对方如果没有增援,剩下都是些老弱残兵,兴许连一万人都不到,不用半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