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行事风格不同,所以朝中之事多多少少带了沈凌行事的印迹,和她早前在时不同,她在慢慢接受这种不同,也会些许不习惯。
宋卿源很早之前就看重沈凌,放他在外磨砺,后来入朝,沈凌跟过她一段时日。她不在南顺的这段时间,沈凌已经慢慢胜任了宰辅。
人有所长,沈凌亦有,所以沈凌有些地方比她做得更好……
许娇略微出神。
她不在朝中的日子,沈凌,楼明亮,何进这些人都越渐稳妥老练,逐渐独当一面;朝中也不断有新人崭露头角,慢慢充盈之前梁城之乱后,朝中的官吏的空余,不再捉襟见肘。
还有好些名字,是她那时候在恩科加试的时候见过的,几年过去了,如今都到了六部两寺中任要职……
时间过得很快,如白驹过隙。
却从未为一人停止过。
许骄一本一本翻着奏折,一直没有停下。
曾经她最熟悉的朝中之事,大都物是人非,她需要花很长时间去重新熟悉。
她需要一点一点,慢慢找回失去的时间。
……
寅时前后,宋卿源微醒。
大抵宿醉的时候,都会在寅时前后口干舌燥,想喝水。
宋卿源醒的时候,床榻上没见许娇身影。
宋卿源意外。
撑手起身时,被子一侧没有暖意,那许娇一直不在这里。
俯身穿鞋,下了床榻,目光才落在小榻旁,案几前撑手睡着的身影上。
宋卿源轻步上前,怕吵醒她。
她一手握着奏折,脑袋杵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阖眸睡着了,一侧的灯盏还亮着,是看奏折看睡着的。
奏折分了两摞。
一摞是她没看的,一摞是看完的。
宋卿源随手在看完的一摞中拿了两册翻了翻,她早前替她批奏折的时候,拿得准的都会模仿他的字迹直接批了;拿不准的会夹纸条,告诉他,她怎么想的,他很快就能看完。
但这次,她没有动任何东西……
看着这摞厚厚的折子,她只是一一看了。
因为长久不在朝中的陌生,也因为,她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宋卿源知晓她心中忐忑,也知晓,在经历了之前的种种事情后,她其实怕开口问起。
宋卿源将两本奏折放回原处。
她睡着了,一只手还握着奏折……
宋卿源半蹲下,看着她睡着的模样,峨眉微微蹙着,心里藏了愁容。
宋卿源伸手,缓缓将她那只握着奏折的手松开,她也未醒。
宋卿源抱起她,她迷迷糊糊睁眼,“你醒了?”
“嗯。”他轻声。
“什么时辰了?”她问。
他看着方才那摞厚厚的折子,知晓她应当也才睡不久,他应道,“还早,再睡会儿。”
她是困了,他抱着她,她靠在他肩头。
宋卿源想起在苍月的时候,她要他背着她,是依赖,也是不想同他分开。眼下也是,他抱着她,她靠在他肩上,舒服又安静得睡着,“抱抱龙,你能背我会儿吗?”
“能,来。”他温声。
她笑了笑,迷迷糊糊靠在他背上。
她一直喜欢他背她,尤其是在她心中藏了事情的时候,仿佛能让她安稳。
他也果真真的没有松手,从寅时,一直到拂晓……
许娇睁眼的时候,还靠在他背中,只是天边都开始泛起鱼肚白。许娇原本以为自己在做梦,眼下却见是真的。
“你一直背着我?”许娇诧异。
“嗯。”他温声。
许娇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