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时间也有小半分钟,足够让羽久思考。在门开之前,羽久说道:“等赤井先生愿意成为我的朋友后,就知道了。”
赤井秀一笑了笑:“你是不是想不出来?”
“说出来就没有期待感了。”羽久说道。
“我现在就觉得自己有点期待了。”赤井秀一说道,“老实说,你某方面有点像我的弟弟,性格执着,遇到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放弃。但平时又有些随意,似乎说什么都好,什么都没有意见。”
这是羽久第二次听赤井秀一说起他家人的情况。
“赤井先生平时会讲家人的事情吗?”羽久觉得昨天赤井讲故事的时候,可能只是应付,但现在明显是在讲自己家里人的事情。按照羽久的想法,赤井秀一是个不会在没有完全放松的情况下谈及私事的人。
难道赤井秀一也发现爱伦·坡有问题,故意在爱伦·坡面前做戏,想要让对方掉以轻心?让对方以为自己现在赢了第一场比赛就已经胜券在握,其他困难都不是困难了?
羽久各种想法在内心里面波澜起伏。
换做是太宰治或者森鸥外,羽久不认为赤井秀一这种表演能够骗过对方,但是爱伦·坡明显是披着大灰狼皮的小白羊,自己都能够吓着自己,完全做不了骗人的角色,只能被人骗。
羽久开始同情起为了创造这个世界的爱伦·坡,才刚开始比赛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已经有一个已知他秘密的人,和另外两个可能知道他秘密的潜在知情人。人们常说,秘密超过三个人知道,那就不是秘密了。
“……”
赤井秀一发现自己正在和羽久聊天,聊着聊着,羽久又去看爱伦·坡,生怕对方在自己眼皮底下走丢一样,突然间觉得自己在电梯里面是多余的第三者,不太适合多谈下去。
而爱伦·坡一看到羽久回头看自己,就条件反射地开始想,他又要用什么事情威胁自己,下意识地全身戒备起来。
三个人在同一间电梯间里面有三个不同的心思,都没有说出口,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赤井秀一率先说他和朱蒂已经约好砸酒吧见面,就不和羽久同行了。
羽久目送着赤井秀一离开之后,才对着爱伦·坡说道:“爱伦先生,我在想,赤井先生会不会知道你的秘密了?”
“为什么?”爱伦不敢相信自己是主办方,是正常侦探比赛的编剧身份已经被扒拉得快透光了。“我哪里表现得很明显吗?”
羽久说道:“可能是因为你在第一轮案件太过安静,却被保送了。”
爱伦·坡顿时噎住了。
羽久说得那么有道理,他无力反驳。
因为按照他一开始的想法,他是会在第一案里面有所表现,就算不是有一枝独秀,也应该和某个人五五开,但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自己是夏目羽久和赤井秀一同一个团队的人被保送进第二轮。
但爱伦·坡还没有完全被羽久的思路带跑,说道:“这不是因为我和你是同一团队的关系吗?”
“我的经历告诉我,除了自己的朋友,任何人都不应该相信,要随时做好防范。”羽久对爱伦·坡说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爱伦·坡抱着手臂,对羽久说了一段让羽久过了很久都没有办法忘记的话。
“你不像是在正常社会里面长大的,你更像是黑暗世界摸滚打爬,成长起来的一样。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你在□□上还保留着名为「良知」的东西。又或者,这成了你行事的信念和底线。”
羽久还记得自己回复爱伦·坡的话:“我还以为你是个思想单薄,没有自己想法,只会随波逐流的人。现在听到你这样的发言,这真的太好了!原来你有自己的想法,也会思考。”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