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起头,眼中划过惊讶:“……你叫我,深见?”
这个人平常不都是黏黏糊糊地直接喊她名字的么?而且怎么亲昵就怎么来,搞得好像他们俩的关系有多亲密一样,我行我素,屡劝不改。
那时候,自杀未遂的深见琉衣对他避之如蛇蝎,甚至觉得他这种做法就如同毒蛇缠绕在脖颈上,随时都会露出獠牙一口咬穿她的血管。
后来叫的次数多了,深见琉衣不知不觉就习惯了。因此现在乍一听到这种生疏的叫法,着实感到有点陌生。
太奇怪了,五条悟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吗?
犹豫了一下,深见琉衣还是客气地回答:“五条先生,听说你去外地出差,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辛苦了。”
发现深见琉衣总算好好正视自己,五条悟不由在心里打了个响指。七海还是蛮靠谱的嘛,果然改变一下称呼是有用的哎。
于是乎,他稳住雀跃的心情,假装冷淡:“并没有很快,一共浪费……花费了我三天零七个小时。”他顿了顿,及时换掉了过于不正经的措辞。
换句话说,他至少三天没有看见琉衣了,这怎么能叫快?简直慢得要命。
“而且,也算不上很辛苦,那只不过是一只特级咒灵、三只一级咒灵以及十多名诅咒师罢了,这种任务强度对我而言,大概在中等以下,不用担心。”五条悟学着七海建人的样子,平静地抬手压了压眼镜边,经常弯起的嘴角此时也被拉平成一条紧抿的直线,浑身上下都写满着严谨认真四个大字。
与人交谈要秉持虚心的态度,不能太自满,实事求是就好——已经晋升为恋爱军师的七海是这么说的,于是五条悟忍痛舍弃掉了往常花里胡哨的炫耀方式,用最为朴实与精确的语言,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任务内容一股脑倒了出来。
非常好,五条悟暗暗为自己的学习能力点了个赞,既表明了实力,又能把人安抚到,不愧是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请当我没说过吧,五条先生。”
明明只是寒暄一句,却被人当场杠了一大段回来,深见琉衣顿时觉得有点尴尬。是她的错觉吗,总感觉五条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像是试图刻意去保持距离,但又因为业务不纯熟,弄得不伦不类。
不仅仅是说话方式,就连打扮上……深见琉衣的目光溜了一圈,定格在五条悟的脸上。
印象中,这个人不是缠着绷带,就是戴着一副墨镜,总是喜欢把那双漂亮的蓝眸遮挡起来,但像这种金丝边眼镜,深见琉衣却从来没见他戴过。
并不是说难看,但就是,非常不合适。
就像是穿错了不合尺码的衣服一样,看上去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深见琉衣其实并不想盯着他看,可奈何五条悟好像故意似的,总是时不时摆弄一下那副新眼镜,令她的注意力总是不由自主集中到那上面去,甚至压过了内心不断涌现出来、对于五条悟本能的惧怕。
过了会,深见琉衣忍不住开口:“那个,眼镜……”
来了,果然是留意他的变化了吧!五条悟精神一振,他已经开始在心底酝酿,该怎么回答才能更好地显示出他的正派作风,结果就听见深见琉衣说:
“如果眼镜度数不合适的话,还是尽快换一副比较好,不然容易伤到眼睛。”
五条悟:“……”
他默默放下了不停折腾着眼镜的手。
虽然,这话勉强可以算作是关心,但是,他为什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在一旁冷眼看着同窗演戏的家入硝子,发出了毫不客气的嘲笑,然后转头对深见琉衣说:“别理他,他是伤到脑子了。”
五条悟这家伙哪来的自信能仿照七海啊,压根就是两个不同的画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