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瞬间变了脸色,立马蹲下身把背包和行李箱翻了个遍,也都没有看见项链的影子。
难道是昨天晚上秦子规给自己取下来收好了?
不可能。
秦子规知道这个东西对自己多重要,如果是他收起来了,肯定会告诉自己。
而且自己应该是昨天晚上到家之前脖子上就已经没有东西了,不然不会没有印象。
想到姥姥之前说过绳子年头太久有的地方已经被磨得很薄,盛衍心里猛然一紧,肯定是落在KTV或者KTV到家的路上了。
那个子弹壳是他爸爸留给他的东西,他绝对不能弄丢。
但是马上又要试训了,他根本没时间去找。
盛衍只能飞快地拨出了秦子规的电话。
但长久的忙音后,并没有人接听,又连着打了好几通,还是没人接。
秦子规从来不会不接他电话的,怎么偏偏关键时刻就打不通了呢。
不会把自己说的那句“禁止一切联系,一个月以后再见”当真了吧。
盛衍生怕晚去找一秒,那个项链就被别人捡走了,咬着唇,疯狂地一遍一遍重拨着号码,却始终没人接。
那一瞬间盛衍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种不安到了极致的情绪到底是怕项链丢了还是怕秦子规真的一个月不联系自己了。
盛衍突然有了一种没着没落的感觉。
他习惯了找秦子规的时候秦子规永远都在,也习惯了遇到事情总有秦子规帮他解决,更清楚地知道无论自己有什么要求,秦子规都会满足,所以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心里的感觉就变得奇怪起来。
但李教练的信息正好到了:[几个教练都到了,十分钟内到场地来,开始试训]
测试不通过,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盛衍只能放下心里奇怪的感觉和所有的担忧着急,低头打开了那个他觉得越来越不靠谱的心想事成APP,抱有侥幸心理地输入愿望:[希望爸爸留给我的护身符可以完好无损地回来],然而却迟迟没有得到批准。
心里不安的感觉愈发明显,教练的催促也越来越急。
盛衍只能一边祈祷着子弹项链不要丢,一边收拾好东西,快步出发去了场地。
几个教练都已经到了,有不少市二队的成员打算过来围观一下他这个“插班生”,盛衍往场地走去的时候,偶有几句小声的议论有意无意地落进了他耳朵里。
“这个就是那个空降关系户?”
“看上去就挺空降的,他背那个书包,三万多呢。”
“卧槽,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你们不认识他就别瞎说,我初中和他一起在区队训练的,他那时候是我们区队的神好不好。”
“你可别吹了,你们区队的神能连市队都进不了?”
“我骗你干嘛,他真挺强的。”
“钞能力是挺强的,不然教练也不至于围着他转。”
“嘻嘻。你说得对。”
盛衍以前比赛之前,等待他的都是最高的期待和鼓励,现在却只剩下这些风言风语。
李教练担心他心态受不住,正想安慰,盛衍却已经做好登记,接过枪支,平淡道:“教练,你放心吧,我没事。”
这些质疑是他本来就该承受的,他并不在意。
只是以前每次比赛前都有子弹壳项链带给他好运气还有秦子规的鼓励,今天却什么都没有,他有些不习惯而已。
但是只是暂时没有,后面肯定会找回来的。
盛衍安慰着自己,站上了比赛场上自己该站的位置。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好奇的,探究的,鄙夷的,惊讶的,还有等着看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