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雾往后山走。
天还没彻底亮起来,山脚下正在施工的度假村里没什么人,临时搭建的铁皮屋都静悄悄的,似乎连工人都还在熟睡。
阮棠鼻端都是山林间清新的木叶清香。
“山后面就是一条大河吗?”阮棠好奇地问。
吴普说:“对,改天把那边的山脚修整修整,可以去那边钓河鱼。来,我带你上山走走。”
阮棠没意见。
吴普就带着她走刚铺好不久的石阶。
上台阶不比走平地,眼睛看不见尤其要注意。
吴普一点都没有故意为难人的自觉,还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给阮棠数阶梯。
阮棠也不恼,跟着他的指示一步一步往上迈。
早上的山间本来应该更加安静,阮棠却听见躲在石头底下的虫子在叫、躲在林叶之间的鸟儿也啾啾啾啾地相互打招呼。
天似乎亮起来了,周围的雾气渐渐升腾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树叶缝隙间漏下来的温暖阳光。
不知是什么脾气古怪的花爱挑在这个随时会入冬的时节开,阵阵馥郁的花香无声无息地飘了过来。
香得这样放肆,一点都不害怕来场寒风冷雪把它们摧毁。
不知是因为眼睛看不见,还是因为吴普在身边,许多平日里从不会关心的东西仿佛一下子来到眼前。
没有吴普的时候,四时寒暑,人间五味,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吴普。”阮棠喊他。
吴普看着她额头渗出的细汗,关心地问:“走累了吗?”
阮棠唇动了动,最后却只问了一句:“林子里开的是什么花?”
吴普说:“一种野兰花,好养活得很,林子里长了很多,所以特别香。”他看前面的路段还有很多地方没修好,转过身蹲在阮棠面前,把她两只手放到自己肩膀上,很自然地邀请,“下山容易摔,我背你下去。”
阮棠趴到吴普背上,摸索着环抱住他的脖子。
吴普轻松地背着她往下走,口里说道:“国外的饭菜不好吃吧?瞧你瘦得,我单手都能把你拎起来。”
“都一样。”阮棠说。
对她来说,吃什么都一样。
吴普默然一阵,说道:“听说那王安石吃饭都是面前摆了什么菜他就吃什么,你和他倒是挺像。”
两人到了山脚下,工地上的工人们已经起来了。
阮棠听到动静,和吴普说要下地。
吴普没有为难她,把她放了下来。
他牵着阮棠的手指引她往回走,还十分泰然地和工人们打招呼:“早啊。”
“馆长,这是谁啊?”工人们好奇地追问。
“高中同学,高中同学。”吴普笑眯眯地这么回答,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工人们都友善地笑了起来,一脸“我们都懂”的促狭。
端着饭锅出来分饭的阿姨还非常惋惜地说:“馆长,我还想介绍我侄女你认识来着。不是我自夸,我侄女可是高材生,老聪明老漂亮了!”
吴普说:“不用不用,您侄女知道您要给她相亲,一准不理你了,现在的年轻人可不爱相亲。”
“也是,我那侄女自己交了个外地男朋友,死活不肯分手,我哥他们可愁了。”
吴普无语:“敢情你侄女有对象啊。”
那阿姨说:“有对象怎么了,结了婚还能离,谈恋爱难道还不能分手了?馆长你要是单着,我马上就让她和男朋友分手!”
吴普:“…………”
阮棠都听乐了。
吴普察觉身边人在笑话自己,报复似的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掌。
不知是因为常年写字还是常年做实验,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