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沈羡之都以为温先生是个铁算盘老头子,没想到竟然是个温文儒雅的青年书生,看起来最多不过比夏侯瑾长两三岁罢了,整个人也十分沉稳。“见过王妃。”
“不必客气,这段时间着实让温先生操劳了。”她抬手,还是喜欢江湖上的礼节,简单爽快些。
这温先生也没多犹豫,坐下身来,与她细说了黄金总数,以及他自己的打算:“城中借出去的款项,最早也是明年二月份开始收回,既然王妃知道这天宝号与瑾王的关系,那在下也与王妃交底。”
天宝号的钱,已经没了。当然前提是扣除他留下来给夏侯瑾作为备用金的那部分。
所以他打算将这些黄金都想办法兑换成官银,至于兑换渠道他没有细说,沈羡之也没去多问。
只是等他说完才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天宝号一下借出去这么多银子,总需要些钱财来周转,如今都在你手里,你只管支配就是,反正王爷既然信得过你,我这里也就没得说的。”
温先生觉得这沈羡之又一次超出了自己的预想,他还真纳闷了,天底下真有这无欲无求的女人?明明是她发现了这些黄金,现在却真的一分不要。
原本他还想,只怕她就是想借瑾王的手将金子运回来,然后再提些要求,拿走一部份。
没想到她居然不要,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如果她像是瑜王院子里的桑葚一样,是个安安静静在院子里调羹等丈夫的老实妇人也就算了,可偏偏她所展现出来的一切才能,都证明着她不像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女人。
瑾王几乎在和蛮人打交道,以及处理各县送去的事务,瑜王则专注修筑城墙,而这整个浔州城的内外大小事务,都是她一个人全权处理。
不但没有出现任何岔子,甚至每一样都发展得顺顺利利的,不管是商业还是农业,一手齐抓,这就是朝廷里的官员们,似乎都没有这样的本事。
所以,温先生才不得不多想,这些日子没少替夏侯瑾担惊受怕。
如今眼见着沈羡之就这样走了,仍旧觉得有些不真实。这时候身后传来玄月的声音,“早跟你说了,王妃就是很单纯的一个人,她才没你所说的那样有着什么野心呢!偏要自己多想,我先走了,银子记得给我存到账户上去。”
他早前和温先生打赌,王妃一定不会要这些金子的。但是温先生自以为可以洞察一切,那么多金子,只要沈羡之是个凡人,就不可能不动心。
现在,温先生输了!而且还输不少。
而玄月追上沈羡之的脚步,立即就被沈羡之埋怨,“打赌这样的好事怎么不叫我?让我也赚一笔多好?”
玄月连忙笑着解释,“那肯定不成的,您要是也跟着下注的话,那不就是诈骗么?不过王妃也不要惋惜,大不了那赢来的银子,属下分您一半。”
“三七。”沈羡之觉得一半太亏本了。
玄月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住了,“这不好吧?”他肯定是拿三。
但是沈羡之已经这样愉快地决定了,“你先回去吧,钱袋子那里你帮忙看着些,我去三妹开的酒楼里看看。”
沈梨之开了间酒楼,势必要做成沈羡之口中的五星级,但是酒楼选择的是这浔州城原来的旧房屋,所以离这五星级差了不是一步半步。
主要呢,这城里也没什么像样的房子,现在王府也才翻新了五分之一的地方罢了。
不过眼看着这街道两旁的房屋,虽还没到摇摇欲坠的地步,但是等到了明天夏天,不知道又要垮掉多少。
那展元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的,“瑾王暗地里储存了这么多银钱,王妃此前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他的居心么?”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人要懂得换位思考,你叔叔要是杀了你爹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