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知道了。”鹿修澜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还沉浸在沈羡之已经嫁人了的噩耗中。一面见着沈羡之要走,急得连忙起身捡起剑跟在沈羡之的身后。
“你干嘛?”沈羡之皱着眉,一脸防备地打量着他, 难道想搞偷袭。
鹿修澜见她那样防备着自己, 心里就更伤心了, “不是你叫我去拿我爹他们留给我的信么?”
沈羡之心说也没喊他现在去拿啊?而且现在大晚上的, 他难道不会白天去么?
但是鹿修澜就这样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一起到了山神庙附近。
展元已经将那被鹿修澜吓得昏迷了的六合门弟子送回去了,有些担心沈羡之,正要去寻, 忽见她来了, 身后还跟着那刺客, 疾步上前去,“主子,您没事吧?”目光防备地打量着那鹿修澜。
见着又是个青年, 想起对方和王妃那同样出神入化的武功,忽觉得胸口一痛,人比人气死人,他少年之时也是努力了的,怎么就不如别人呢?
“没事, 回城。”既然这刺客鹿修澜都要跟着自己回浔州城,那展元也不用在这里守夜了,更何况这深秋夜里露重。
展元颔首应着, 只是见着刺客要跟着一起回去的意思,心中甚是不解, 只朝沈羡之靠近了些许, 压低声音小声问道:“王妃, 他这是?”
沈羡之正要走上去解马绳,听到他问,顿住脚步转头朝身后的鹿修澜说道:“哦,他是越州鹿家人,你可是晓得几年前六合门到底是受雇于何人,隔了这么几个州府,也要跑到越州去将鹿家灭门?”
展元听着他姓鹿,脑子里到底是想到一到越州一户鹿家,于是问道:“哪个鹿?”一面朝着鹿修澜的五官面容看去,看到他那双眼睛,几乎可以认定了,只怕就是自己认定的这个露。
而沈羡之看到他那表情,已经猜到多半展元是知晓一些的,“就是你认为的那个鹿?你知道?”
展元点了点头,“知道一些,越州鹿家祖上以船业起家,百年前还开始做起那海上的生意,算得上是越州第一世家。”那时候越州大部份的码头,十有八九都是鹿家的底盘。
只是后来因鹿家造船技术已经远超了市舶司,又不接受朝廷的册封,便受到朝廷的打压,不但被限了出海令,更是被迫关掉了造船坊。
那时候鹿家就开始走起下坡路。
不过鹿家真正走到绝境,还是鹿家的新任家主娶了外族女子为妻。
他忍不住又偷偷瞥了那鹿修澜一眼,这双眼睛太明显,一看了就是异域之人,也不晓得沈羡之怎么收服他的,反正他看着原本张牙舞爪的鹿修澜在沈羡之面前跟牧场里的小羊羔子一样,所以已经认定了,他多半已经折服于沈羡之的武力之下。
只不过他猜错了,鹿修澜如今跟个乖宝宝一样跟在沈羡之的身后,还是因为当初那救命之恩。
而如今听到展元居然知道这么多,便问道:“那你可晓得,到底是谁害了我鹿家?”他只记得阿娘临终前说,他们母子只要不在越州,鹿家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但是事实上呢!鹿家一夜之间被灭门,大部份人被拔了舌,万分惨烈。而阿娘听说父亲被害后,原本就因被追杀而重伤的身体终究是没能再继续坚持下去,撒手而去了。
展元垂着头,这会儿倒不去看鹿修澜了,“我并不清楚。”
哪里晓得沈羡之却直接道:“狗皇帝吧?”不然展元怎么忽然这样一副兴许的表情。
展元虽然不是第一次听沈羡之骂当今天子,但还是因为她这话而惊了一跳,“主子您怎么知晓?”
鹿修澜也连忙朝沈羡之看过来,一脸的急切,“可是,我父亲给留的书信中有提及?”
沈羡之摇头,“那倒没有,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