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沈羡之都知道, 但也觉得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朝廷不可能允许夏侯瑾培养任何势力,所以才下旨让她娶了自己, 这就是生生截断了他培养任何势力的机会。
毕竟除了姻亲关系, 还有什么足够牢靠呢?
但是夏侯瑾又不能坐以待毙, 反正沈羡之看狗皇帝那打算,就是不希望夏侯瑾过得好,不然的话当初怎么就那么大方允许这几年里免除西南税赋?此处税赋不用上缴。
可狗皇帝这样大方的前提是, 朝廷不但不会往这西南出一个银子,不管天灾或是人祸, 一切都要靠夏侯瑾自力更生。反正大众的认知里, 此处多山多雨, 紧挨着蛮人们的地方更是瘴气环绕, 这样一个落后的破地方,也就是在版图上好看一点, 谁会闲着没事花重大财力兵力来攻打此处?
也就是任由此处的蛮人和汉人们小打小闹罢了。
不但如此,更不会往此处输送任何一个人才。而这西南浔州城作为西南的州府, 从前就本来没有任何官员,下面的县城里也只有一个县令或是典史,很少是官员配齐。
而这种九品芝麻小官, 在他们的眼里,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大作为的。
方这样大大方方就送给了夏侯瑾。
西南, 也变相是被放逐了。而夏侯瑾将一辈子被困在这片贫穷的土地上自生自灭。
可沈羡之觉得人类之所以是被称作高等动物,那便是他们的脑子里有思想有追求,自己和夏侯瑾几乎是达成了共识, 这种默契甚至都没有专门商量过, 他们俩就是那种不愿意过苦日子的, 更不可能让追随他们的这些人一辈子吃苦受累。
所以夏侯瑾可以冒着生命危险将蛮人部落走了遍,现在也可以冒着被朝廷发现的可能离开西南,去寻找那俞家后人。
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做打算。
狗皇帝本就不允许他们过得好,可是现在西南的发展熟读已经远远超过了沈羡之的预期,商贾们也十分够面子。
当然,前提是这西南让他们看到了赚银子的机遇。所以此时此刻的西南,就好似一头沉睡中快要苏醒的狮子,就算是这交通再怎么闭塞,消息再怎么缓慢,终究有一日,西南的新面貌都会传入狗皇帝的耳朵里。
那时候鬼知道他又要颁发什么样的圣旨下来?
所以夏侯瑾需要一支强劲的军队,而不仅仅是靠着他那几千府兵。而日月神教的存在,一股江湖势力,在朝廷眼里看不上的乌合之众。
正是可以借着这‘乌合之众’来光明正大地练兵啊。
而且日月神教从一开始建立之初,沈羡之就允许了王府的旧人们加入其中,这样一来,夏侯瑾的人也是完全渗透到了日月神教里,他也就不会担心将来有一日,这日月神教倒戈相向。
所以,确切地说,夏侯瑾他们对于日月神教的帮助,其实也不过是帮助他自己罢了。而且退一万步说,她和夏侯瑾是夫妻,日月神教是自己的,也是他的。
说来说去,好像还是夏侯瑾赚了,自己不过是当个教主过把瘾罢了。
回头看了看时间,再过十来天,便是大姐出嫁的日子了,也不晓得夏侯瑾可是能赶回来?
他自己虽然是韩先生的知己,可是那杜司风不也是他的知己好友?这三层关系错综复杂,他这门酒是如何也逃不脱了?
叹了口气,见着钱袋子跟了进来,“你闲得很么?”
钱袋子一听他这样问,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情,“你想干嘛?”
“我能干嘛啊?你既然闲着,你带那陈师爷到处转一转去。”差点将这陈师爷给忘记了。
钱袋子应了话,便去隔壁韩先生那边将陈师爷叫上,哪里也不去,直接领了他到王府前院角落里那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