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始,敏玲姐就经常去大佛寺,有时没事的时候,她会到村口的那棵柳树下坐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我问她到底在等谁,她总说在等一个人,可等的到底是谁,她从来没告诉我,我也从来没见过。”
“所以你就觉得她撞邪了?”
“谁会无缘无故等一个不存在的人?这还不是撞邪吗?”
杜筱宁笑着,路旁花树的花枝伸出,挡住了路,她顺手将花枝折下,送给小芳。
“任敏玲常在柳树下待着,除了她,这几日你还见到过有其他人去柳树下吗?”
小芳摇头,“村里的老人家都说,柳树已经长了几百年,是有灵性的。敏玲姐常在柳树下待着,可能是被柳树神看中了,让她去服侍,所以敏玲姐才会死。”
几人说着,已经走到了任敏玲叔父的家门口。
任家的大门前一左一右种着两棵银杏树,银杏高而笔直,像是两个守卫在站岗。
“任五叔是好人,虽然他有时会凶敏玲姐,但他很疼她。”
小姑娘歪着头,脸上神情有些忧心,显然是担心杜筱宁和展昭会为难任叔父。
杜筱宁笑着跟小姑娘保证,“放心,只是问一些事情,不会为难任五叔。”
小芳放心了,她手里还拿着杜筱宁给她的花枝,笑容灿烂地问:“公子还要我娘做的煎饼吗?”
“要,等我们跟任五叔聊完天,我就去找你。”
小姑娘欢天喜地地跟杜筱宁指向不远处的屋子,说:“我家就在那儿,公子别忘了我在等你啊。”
小芳走了,杜筱宁和展昭站在银杏树下。
展大人似笑非笑地望了三公子一眼,“三公子收获不浅啊。”
略顿,他又说道:“你老是这样,早晚要出事。”
三公子抬眸,语气非常认真地问道,“展大人是在嫉妒我吗?”
展大人:“……”
展大人:“行行行,我是在嫉妒你。请问三公子,我们可以干正事了吗?”
三公子睨了展大人一眼,心想我干的哪件不是正事吗?真是胡话张嘴就来。
杜筱宁和展昭见到了任敏玲的叔父任五和他的妻子金氏。
任五年近不惑,双鬓已经斑白,看着是很朴实的庄稼人,金氏跟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女性一样,夫唱妇随。
见到展昭和杜筱宁,夫妻俩对视了一眼,有些拘谨,但并没有害怕的情绪。
发现任敏玲的尸体时,他们都去过开封府
他们前几天才去过开封府认尸,只是当时没见到杜筱宁和展昭而已。
“敏玲从小就像我兄长,心气高,我不喜欢她这样的性子,时常敲打她,久而久之,她与我的关系就越来越差。”
任五坐在院子里,手里还在干着农活,他的脸很黑,双目有神。说起侄女时,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伤感。
“拙荆说敏玲年纪不小,是时候说亲了,我便为她相了一门亲事,小伙子姓陆,是村里的外来户,但已经在村里住了十几年,知根知底,她嫁过去也不会委屈。可敏玲不愿意,还为此事与我大吵一架。”
杜筱宁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看着任五,“她为什么不愿意?是因为张先生吗?”
任五脸上神情一怔,随即移开目光。
“我不清楚。”
任五好像跟手里的渔网较上劲了似的,补着补着就乱成一团。他有些心浮气躁地将渔网放下,回过头,那双有神的眼睛盯着杜筱宁,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杜筱宁听他的心声——
他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人已经死了,有完没完?!
杜筱宁清亮的眸子十分坦然地与他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