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忙死了,好不容易出来玩,你干嘛不说话。”
“我说了。”
“你看上去心情不大好啊。”
“没有。”
“你这也叫心情好,那贺南和陈泽和那群人现在的心情也可以定义为很好咯。”
“……”
乔南期握着长杆,微微弯腰,一手按在台球桌的边沿,一手四两拨千斤般推动长杆。
长杆杆头撞上台球,圆球猛地滚动起来。
几声圆球的碰撞声响起,台球桌上直接少了几个球。
夏远途长叹一口气:“乔大少,您就不能让一下?自己人,不用这么赶尽杀绝吧!”
乔南期眨眼间又送了一颗球进洞。
他实在是被夏远途聒噪到了,说:“我不做没意义的事情——让你你也输。”
夏远途:“。”
没过几分钟,乔南期手中的长杆便正指着白球,对准着前方的黑球,准备这最后一杆。
乔南期手腕微动的那一刻,夏远途突然想起了什么,双手一拍,说:“你的小宝贝呢?我记得他台球打得可好了,把他叫来玩玩?我和他一队,二对一和你打,我就不信了没有赢的机会。”
赵嵘台球打得确实好。
乔南期和赵嵘在一起之后,乔南期没有和其他人公开这段关系,赵嵘在没和他们这群人出来玩过。但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赵嵘也来过这个会所几次。
赵嵘似乎别的都不太行,唯独玩,是真的能玩出花来。他还偏偏喜欢挨着乔南期,总是和乔南期一起打,陆星平还能和这两个人打得有来有回,夏远途这种的,根本就没赢过。
当时赵嵘大学还没毕业,身上还是带着点学生气,穿着一身宝蓝色的拉链卫衣,拉链只拉了最底端,露出里头干净简洁的白T。
他只是微微弯腰,轻巧地把杆子往前一推,白球便撞击着一颗彩球进洞,而赵嵘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成果,球还没进袋,他便转身抬头,笑着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乔南期,黑偏浅的眸子像是载着星辰般明亮。
夏远途这句话直接让乔南期想起了这一幕,手中这一杆骤然抖了一下,杆身擦着球身而过,本来应该笔直朝着黑球而去的白球滑出了倾斜的轨道,撞上了一旁夏远途还没打掉的一大堆台球。
他动作一顿,双眸神色微怔,眼底倒映着面前七零八碎滚动的台球。
夏远途乐了,趁着乔南期失误,赶紧凑上前,恨不得多打几颗球进袋。
乔南期将长杆往桌旁一放,注意力并不在台球桌上。
他出门前,赵嵘并没有回家。
连续四天了。
他这几天没怎么在外头,但凡回家,整栋楼都只有他一个人。
夜晚洗完澡上床时下意识伸出手,床的另一边却什么也没有。
做饭的时候李姐来,也总是会问他一句“今天小赵也不回家吃饭吗”,乔南期没有正面回答过。
赵嵘不止没有回家吃饭,赵嵘是根本没有回过家。他的手机安安静静,没有任何赵嵘打来的电话、发来的短信。
乔南期确实心情不太好。
赵嵘这几天没回家,不知是不是知道了陈家的事情,又或者是生气发烧那晚,他没有马上回家。
乔南期前两天笃定赵嵘会自己回来,可直到今天,赵嵘别说人,一句话都没有出现。偏生以往赵嵘乖乖地在他身边待着的时候没什么,可赵嵘只是四五天不在,他身边那些知晓他们关系的人提及赵嵘的次数却愈发增多。
几念间,在台球桌边的夏远途已经失手,十分惋惜地将击球的权利交给了乔南期。
乔南期方才憋在心间的烦闷直接借着球杆打出,眨眼便把黑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