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的津贴养家糊口还是够的。
你平时眼高于顶一点,在外面盛气凌人一点,爱贪小便宜一点那都算了,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咱不能含糊!柱子的爹曾经是我的战友,我不能对他伸出援手已经够对不住他的了,我不能再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我的媳妇孩子欺负烈士遗孤!更不想其他战士的家属说我的家属其身不正教坏别人家的孩子!我连自己的家都管不好,我在战场上拿命换来的这些勋章和荣誉都是没有意义的,你明白吗?”
程丽芳哭得很难受,蹲在地上一发不可收。
苏笑笑这么一闹,难道她不害怕吗?她自然是害怕的,她知道苏笑笑那种刚从农村出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一定会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更会一级一级往上告,直到达到她的目的为止。
她从昨晚就一直忍着没敢跟任何人说,她怕说了她家里凶巴巴的男人会打她,虽然从结婚到现在,李木也没有动过她一根指头,但也没有跟她推心置腹说过这么多话,现在,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释然了,还是破罐子破摔了。
李木这么跟她说完,她居然没有那么害怕了,他没有打她的意思,也没有跟她离婚的意思,但是心里最后一道防线是彻底崩塌了。
“行了别哭了,”李木把她从地上拉起来,“错了就是错了,诚心一点给人道个歉,改正不就完了吗?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回家待着,但是孩子真不能这样教,孩子教不好,一辈子就毁了,我以后会多点待在家里,孩子还小,咱一起教。”
程丽芳这下是彻底释然了,擦干眼泪:“跟苏笑笑道歉我是做不到的,我申请去后勤吧,以后她爱怎么教就怎么教,井水不犯河水。”
她不愿意去,李木也总不能拖着她去,就跟她说一会他回家做饭,让她下了课带着孩子早点回去。
程丽芳受宠若惊,他平时拿他那些兵当亲兄弟似的,别说中午了,就是晚上也很少回来吃饭,都在营区和他的兵一起吃,有时候甚至住在营区,丝毫不夸张地说,结婚这么多年,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头一回一起吃中午饭。
李木看到她的表情才知道自己对这个家忽略得有多离谱,别说赵团长了,就是旅长师长他们平时也都是能回家吃饭就回家吃饭的,尽量多跟家人在一起的,他真的太不应该。
“行了,我以后中午都尽量回来跟你们一起吃饭。”
李木说完,拍拍自家婆娘的肩膀,转身走了。
程丽芳看着李木的背影,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讨厌苏笑笑,还是应该感谢苏笑笑。
苏笑笑这边是乐也融融。
小豆包双手背在身后,学着两个哥哥的样子摇头晃脑跟着妈妈学唐诗。
但是他现在最多只能说两个字,比如“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他就只能跟着说:“糖~~~Duang~~~疑~~~桑~~~”
那一板一眼发音又不标准的小模样逗得苏笑笑直乐,抱着小崽崽笑个不停。
小豆包见苏笑笑笑得那么开心,以为妈妈喜欢听,背得就更起劲,一遍接着一遍重复,连小饭团都忍不住过来捂着他的嘴巴。
小豆包见哥哥不让他逗妈妈开心,张嘴就咬哥哥的手,其实小豆包并没有很用力,但戏精饭团却夸张地呱呱大叫。
整个院子都环绕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直到李木到来的时候才戛然而止。
小饭团牢牢记住爸爸的话,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他就是家里最大的男子汉,要负责保护妈妈和弟弟,他拉着小柱子跑到门口顶着院门,颇有气势地昂头问李木:“你是谁呀?”
机灵的小饭团长得跟韩城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李木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是小饭团对吧?我是大树的爸爸,你娘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