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颤动的视线对上了那双猩红的眸子,他在那双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画面!
第十八层的刀锯地狱里,恶鬼被“大”字形绑在四根树桩上,无形的锯子落在裆部——
第十七层的石磨地狱里,恶鬼惊恐地望着即将运转的石墨——
第十六层的火山地狱里,恶鬼哭着想要远离即将喷发的火山——
......
第三层的铁树地狱里,恶鬼被吊于布满利刃的铁树之上——
第二层的剪刀地狱里,恶鬼的十根手指被放进剪刀的切口处——
第一层的拔舌地狱里,恶鬼的舌头被铁钳夹住——
唐宁睁大了眼睛,舌尖感受到了疼痛,那汇聚在眼里的雾气凝结成泪珠滴落而下,他被这一幕幕的残忍刑罚吓到无声发起抖来,唇齿不停动弹,想要解释,可舌头却被令签牢牢按住,并且一点一点深入,从舌根几乎要抵到喉头,让唐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不,不要罚我!
他拼命摇头,湿漉漉的睫羽盈盈滴下一滴泪。
那有苦难言的模样实在可怜又可爱。
“哦?你不肯受罚?”缠绕在唐宁身上的红线缓缓收缩,从指缝到腰间,帝君的声音也不像最初那样冰冷,反而流露出了一点悲悯的意味:“也是,你的皮肉实在娇气,哪怕只是最轻的刑罚也要从你身上剥下一层皮。”
“可你罪不至此。”
唐宁一下子燃起了希望,噙着泪的眸子亮晶晶望向迷雾中的人。
“不如这样,我对你施以笑刑。”那声音饶有兴趣道。
笑刑?
唐宁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一根红线便缠绕住了他的脚踝,鞋子被无形的存在剥落,露出了雪白的足底。
一根金色的翎羽凭空出现,羽尖落在了唐宁的足心,只轻飘飘划过一下,唐宁便颤抖着睁大了眸子,而后那根翎羽忽然急速厮磨,触电般的颤栗感从足底窜至全身,娇嫩的足心似乎要被那片轻飘飘的羽毛揉烂了。
唐宁蹙起眉,脸上露出了欢愉和痛苦交织的神情,他一开始还有力气去挣扎和痛哭,哭到后面没了力气,像幼猫一样只会无声地发着抖,被漆黑令签压住的嘴合不上,涎水从唇角淌下,沿着修长的脖颈落在颈窝。
当令签从中取出时,唐宁发出一声近乎融化的啜泣。
湿淋淋的令签重新回到了那位帝君的手中,帝君微微颔首,义正言辞道:“念你是初犯,此次只对你稍加惩戒,日后你要对你的夫君忠贞不渝,不可生出二心。”
冰冷飘渺的男声在夜色中起了一串回音,眼前的一切随之烟消云散,什么帝君、什么厉鬼、什么宫殿都不见踪迹,似乎刚才的所见所闻都是唐宁的错觉。
如果不是脚底还残留着一阵酥麻……
阴冷的风吹在了唐宁身上,唐宁打了个哆嗦,软手软脚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和鞋子,因为刚才被碰了太久,他的脚碰到鞋子时也受不了地蜷缩起来。
这、这都叫什么事?!
唐宁哆哆嗦嗦捡起了地上的镜子,发现镜子上竟然照出了纪珂的身影!
太好了!找到了!
唐宁激动地想要把这个消息分享给纪爷爷,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周围安静得过分了。
唐宁愣了一下,抱着镜子走动起了,却并未听到身后有那迟缓的脚步声,他一步一步走向纪珂的魂魄,身后始终没有任何声响。
唐宁抱紧了镜子。
属于纪珂的魂魄和这个村庄其他怨气深重的魂魄表现都不太一样。
“纪珂”鬼鬼祟祟躲在一棵树后,好像在透过树枝偷窥着什么。
纪爷爷交代过,千万不能吓到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