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很冤:“我也是为了你好。”
李秋宁看向胡大夫:“你等什么?”
胡大夫是跟一个赤脚郎中学的医术,平时也就治个头疼脑热,还不一定能治得好。医术完全不能和镇上的大夫比,能够赚到银子,全赖他住得近。
再有,村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遇上家里生病银子又不凑手时,他会愿意赊账。当然了,没有现银,价钱完全不同。这些年来,胡大夫已经变成了村里的富裕人家,但也仅此而已,十两银子,算是他全部的积蓄。
十两银子对于村里人来说很多,胡大夫也是一样。稳赚不赔的买卖他愿意拼上全部身家。可若是去镇上问过了价……他大概买不起了。
再有,就算他想买,大概也借不到那么多银子。听到李秋宁这不客气的话,他不舍地看了一眼三个盆:“我也没仔细观察过药材的品相,只是想着照顾你们。你不信我,我真觉得……挺难受的。他转身:“我真心认为这些药材只值十两,别说镇上,就算去县城里,也不会有大夫出价比我高。”
他一脸心灰意冷,冲着围过来的邻居摆摆手:“大家别看了,都散了吧。”
这副模样离开,胡氏总觉得自己要是放过了他,家中会损失大笔银子。
杨氏也差不多,不过,她看出来李秋宁不想卖给胡大夫,自然不会凑上去惹人烦。
就算卖不上十两,五两银子总能卖上,反正都是大房的银子,她没必要为了操这份闲心而得罪了这丫头。
一片议论声中,柳纭娘赶了回来。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听小杨氏说了前因后果,路上还碰到了胡大夫。
胡大夫欲言又止,甩袖离开。
一副想劝又不知道该如何劝的模样。
回到院子里,胡氏围了上来,柳纭娘不看任何人,端起那盆人参:“秋宁,走。”
李秋宁心头满是对母亲的恨铁不成钢,顶着众人质疑的目光气得直哭。看到祖母如此,一时间感动得无以复加。抱起剩下的两个盆,急忙追了出去。
那可是十两银子,胡氏不放心,擦了擦眼角飞快撵上。
与此同时,因为家中吵闹而躲出去的兄弟三人也终于得到了消息赶回,看到几人往镇上走,来不及多问,急忙追了上去。
三个盆都很大,加上本来就挺重的,再加上里面有土,植株也大,一开始还好,捧时间长了就会手酸。柳纭娘可不想遭这个罪,在村口请了村里的牛车送她们去镇上。
李家其余人不用人招呼,自己就蹭了上去。
杨氏赶来,发现坐不下了。正打算挤,柳纭娘已经催促车夫离开。
镇上最大的医馆舍得出价,柳纭娘直奔那处。
大夫不在,几人还等了一会。在这期间,胡氏哭着把家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李秋宁听着,想到那时候的无助,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卖多少银子,都绝不给他们沾光。
大夫赶回,看到几盆药材,顿时两眼放光,再三斟酌过后,出价六十两。
这确实不如第一次的人参值钱,但价钱也着实低。大夫拿去转手至少能赚十几两。
不过,比起一开始的十两,这已经很多了。
有了对比,李秋宁也觉得不错,一口就答应下来。
这么大一笔银子,大夫格外慎重,想到什么,又问:“你们哪儿来的这些药材?”
李秋宁明白他的意思,怕这是赃物,急忙道:“我自己移栽的,一开始不知道是药材。”
大夫又问了他们所在的村子,这才放心给了银子。为求稳妥,还写了一张字据。
拿到字据,两边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夫这才得空仔细看几人,然后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