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成,孟成礼会被赶出来,还得搭上她的名声。她说什么也不干那些事!
事到如今,后悔也已经晚了,最要紧的是挽救。
“聘礼还来。”余婆子气都气饱了,根本也不渴,将面前装水的碗一推:“被你们跟傻子似的骗了这么多年,这茶我喝不起。今日我来,就是来要银子的。当然了,你要是觉得还了聘礼之后把女儿留在我家亏了,那就把人带走。这种水性杨花的贱妇……滚得越远越好。”
言下之意,竟然是要将这门婚事作罢。
杜母看她这般生气,面色愈发慎重:“亲家母,你从哪知道的这些事?”
“少说废话,杜鹃自己都承认了的,你也别想否认。”余婆子一挥手:“当年是二两银子加上四身衣衫的料子,还有不少点心。你直接给我三两,这事就算了了。”
杜家这些年添了不少孩子,又建了院子,还将那银子用来还了一些娶媳妇的债。如今家中压根拿不出三两。
再说,就算拿得出,又凭什么要拿呢?
“杜鹃给你家做了那么多年的媳妇儿,孩子都生了三个。你现在来说这种事,纯粹不讲道理嘛。”杜母又叹气:“启文都要成亲的人,闹出这些事,平白让人笑话。”
余婆子嗤笑:“少拿孩子来说事。那是我孙子,我自然是心疼的。但你别忘了,那也是你外孙。你要是也疼孩子,就把银子还我,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杜鹃留在我家也好,回到你这也罢,我以后都不再提!”
“可你要是不给,非要欺负我,非想着毁了几个孩子的名声,那我也没法子。”
杜母气得够呛:“那是你余家的血脉。”
“没有你杜家,我也没有那几个孩子。”余婆子一脸无赖:“我给你半天时间筹银子,若是不还,哼!”
杜母如果要还这些银子,全部的积蓄拿出来都不够,还得欠点债。她也无赖:“当初谈婚事的时候是你情我愿。杜鹃嫁到你家里,这么多年,受了多少委屈,村里人都看得到。他们夫妻俩过得好好的……无论曾经发生了什么,总归都是过去的事。现在她是你余家妇,岂能说退就退?”
她一挥手:“要银子没有,你若非要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那也是你余家的事。”
余婆子气笑了:“我还说杜鹃从哪学的不要脸,原来是从你这里。”
“说话就说话,你别骂人。”论吵架,杜母就没怕过谁:“杜鹃是你儿媳,你怎么骂她都行,我女儿无论有多不好,总归是给你余家生儿育女了的。按理说,你得敬着我才对。没有我,你哪来三个大孙子?”
饶是余婆子知道来取银子不会那么顺利,也还是被气得够呛:“好啊,既然你不要脸,那我也不用给你留了。拿生过孩子的女儿当黄花大闺女嫁,你们杜家女当真高贵。这样贵气的姑娘,我得好好跟村里人唠一唠,免得别人也跟着上当受骗。”
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杜家的两个儿媳根本也没闲着,悄悄听着里面的动静。
几人情绪都挺激动,哪怕刻意压低声音。左右的邻居听不到,有心偷听的人,还是听了个清楚。
听到这番话,两个儿媳顿时就急了。她们俩都有女儿,有的已经出嫁,最小的都已十三,这事要是闹出去,女儿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小的那个也没法嫁人了。
因此,两人看到余婆子出来,一左一右急忙将人拽住。
“大娘,你别冲动。”
杜母追了出来,看到两个儿媳把人抓得紧,顿时松了一口气。
“都不是外人,有话好好坐下来说,不要因为一时意气做出后悔的事。”杜家大儿媳苦口婆心。
与此同时,妯娌两人都在心底里把小姑子骂了个死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