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一个月后,她娘家那边来了不少亲戚。
既然是姻亲,上门就得好生招待。刘谷雨是做梦都没想到,就是这一场招待,将她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孔氏的姑母大孔氏因为是庶女,又不甘心嫁给庶子或是低嫁入普通人家,便给人做了妾,她运气不错,进门后生了一儿一女,儿子还是长子,因此,在男人面前也颇有几分脸面。
前来做客的人中,就有她男人乔梁明。
招待客人得上酒,不拿酒出来就是不诚心待客,喝不喝是另外一回事。
这乔梁明就是个好酒的,跟着另外两个亲戚一直在酒桌上耗着,彼时,刘谷雨身子有些不适,实在顶不住了,便让儿媳陪客,自己回房休息。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不该留宿的乔梁明跑到了她的屋中,两人还有了夫妻之实,偏偏刘谷雨什么都不记得。
这事情发生在自己家,简直有冤没处诉,乔梁明还想要娶她为平妻,诚意十足。
刘谷雨自然是不乐意的,她都熬成婆婆了,只等着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疯了才会跑去乔家后院跟一群女人争宠。她不愿意,乔夫人也不愿意,明里暗里的针对她。
后来没多久,刘谷雨就病了。
知道内情的人都说她是耐不住寂寞,勾引了别的男人之后又没脸面见人,所以才不想活了。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刘谷雨根本不是心病,她是被人下了毒,身子很快破败下去。也是这个时候,儿媳孔玲玲的名下多了一个铺子。她在这城里做生意多年,刚好就知道那个铺子属于赵家。
而乔夫人,娘家正是姓赵!
柳纭娘睁开眼睛,看着床上的男人,冷笑了一声,上前揪起人,狠狠丢到了院子里。
由于乔梁明是被打晕的,摔到地上也没醒,柳纭娘气不过,还把人踹了一脚。然后栓上门睡觉。
关门的时候,她又想起来,刘谷雨说身子不适要回来歇着,孔玲玲贴心地说让她留着门,夜里好给她送水,如果她严重,家里也能帮着请个大夫。
刘谷雨出身庄户人家,嫁人做生意相处的也是温母那样和善的妇人。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有人能恶毒到往她床上送男人。再加上提议的人是亲儿媳,她真的毫不设防。
哪怕后来出了事,她一开始也没有怀疑孔玲玲。只以为是巧合。
柳纭娘一觉睡到天亮,院子里的客人已经散了。就连被她丢出门的乔梁明,都已经不在。
应该是昨晚发现事情没成,有人把他给弄走了。
“娘,昨晚上你怎么关门了?”孔玲玲一脸不赞同:“想进来瞧瞧你都不行,害我担忧一晚上。”
柳纭娘不看她,自顾自打水洗漱:“人那么多,我怕出事。本来身体就不舒服,万一有人闯进门来怎么办?那些都是你的娘家人,可不能有意外。”
孔玲玲听了这话,顿时心虚,总觉得婆婆意有所指。
“不会的,我和夫君都看着呢。”
柳纭娘随意点点头,去了前面的铺子。
酱肉比起别的吃食做法要简单一些,每日买了肉回来洗净后放进锅里慢慢煮着,将灶做得好些,不存在走火的可能,半个时辰起来添一次火,翌日就有东西卖。
刚一开铺,外面已经有人等着了。
温家的酱肉在这条街上多年,有内城的人会特意赶过来买,也有人想买方子或是前来拜师,但都没成功过。
忙碌了一个早上,卤肉卖了大半,这期间柳纭娘抽空买了早饭吃。最忙的时候,儿子温旭也过来帮忙,只是客人太多,母子俩没有说上话。
不过,这就是母子娘以前的常态。柳纭娘初来乍到,若是拉着他一直说话,那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