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反而真的有种自己握着她小命的满足感,大方地道:“呈上来吧!”
妇人一边送汤,一边解释:“这算是药膳的一种,闻着有点药味,喝着也有些苦,不过,安神的效果是真的好。保管让您一夜到天明,还能养身呢。”
柳纭娘本来不打算管这事,可在闻到那个汤的味道时,微微蹙眉,这分明就是止泻的。
她瞬间就有了些想法,假装梦魇一般翻身坐起,“无意”中伸手打翻了那个碗。
碗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药溅了一地。
边上那两人都被这番变故给惊着了,妇人更是瞬间就沉下了脸,她瞪着地上的狼藉,半晌才咬牙道:“还请老爷稍等,奴婢这就尽快再让人热一碗来。”
柳纭娘不客气道:“大晚上的,何必那么麻烦?我们在镇上从来没喝什么安神的汤,不也一夜到天明?老爷就没有失眠的毛病!”
齐传明一想也对,挥了挥手道:“赶紧下去吧,你们也早点睡。你早上记得来叫我们起床。”
妇人站在原地,面色很难看。
柳纭娘跟看不见似的,接话道:“出门的时候带上门,我们不喜欢床跟前有人伺候,先前在镇上住的时候,从来也没有人守夜,最好是别留人!都回去睡吧!”
齐传明总觉得妻子到了这府里后,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特别有主子的范儿,闻言并不阻止,自己躺了下去。
妇人站在原地。
柳纭娘一脸不悦:“你是听不懂话吗?再不下去,明早上我就让母亲换掉你!”
妇人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稍后奴婢送安神汤来。”
柳纭娘呵斥道:“说了不喝那玩意,是药三分毒,就是送来了我们也不喝。”
妇人离开时,面色很不好看。
齐传明一开始觉得很风光,回过神来,又有些忐忑,忍不住责备道:“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咱们哪怕做了主子,也别太傲气了。我们刚回府里,没必要把这些人得罪个透……回头你说话语气注意一下。”
柳纭娘冷哼一声:“还主子呢,我怕过两天就要发丧了。”
齐传明听出她语气不对,翻身坐起:“你把话说清楚。”
“那位大老爷现在还住在人家正经的院子里。”柳纭娘闭着眼睛慢悠悠道:“我可都打听过了,正房的边上都是家里最重要的人住,咱们已经退了一步,住在了更偏僻的地方。这证明什么?”
证明在齐府人的眼里,那位被丫鬟换上来的大老爷比齐传明这个正经的万家子更重要。
齐传明面色难看:“兴许只是暂时没搬走。”
“人家在这个府里住了几十年,就算身份不对,那也养了一大群死忠。人家让你喝药你就喝?”柳纭娘再次冷哼一声:“你还真是不怕。你不怕,我怕!我怕明早上起来身边就躺个死人。”
齐传明吓了一跳:“不至于吧?”
“到时候人家就说是下人不愤对你出手,幕后主使屁事没有,就算是给你报仇,你都已经没命了。”柳纭娘翻个身:“你若不信,稍后那女人肯定会再给你送一碗药来,要是不怕死,你就喝吧!”
齐传明:“……”
别说成为了富家公子,就算是乡下人,他也不愿意死啊!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门又被人推开,另一个丫鬟送了一碗药来,语气强势地让齐传明喝下去。
齐传明心里起了疑心,哪里还肯喝,呵斥着让丫鬟退下。
这样的结果就是,半夜里他忽然翻身跑到了里面的小间,接下来一晚上都没消停过。
柳纭娘忽略他的动静,自己睡得挺熟。天亮的时候,就看到了满脸憔悴的齐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