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崤这一世在床|上收敛多了, 但黎容因为大仇得报的情绪无处发泄,只好从身体的酸劳中释放多余的精力,所以他倒是格外放的开。
一通折腾不知羞耻, 放肆大胆,筋疲力竭。
岑崤把双腿发软的黎容抱去冲洗时就知道, 明天的环球影城他们谁都去不成了。
黎容眼眶湿热,脸侧被水汽熏的通红,鼻翼以下全都泡在浴缸里, 只睁着两双亮晶晶的眼睛, 与岑崤对视。
岑崤泡在他对面,两个人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
半晌,黎容屈起膝盖,顶着浴缸里的泡沫坐起来, 身上暧昧的痕迹被浓郁的泡沫半遮半掩。
他认真问道:“你说咱们俩现在,还有没有心理疾病?”
上一世, 两个人都过的遍体鳞伤, 身心重创,但谁也没去看过医生接受治疗。
承认自己有心理疾病并不容易, 尤其是他们这样好强的人。
而且就算承认了, 因为常年生活在戒备和警惕中, 也不可能将自己的软肋和弱点暴露给不信任的心理医生。
他们很难不对人设防, 不管是在红娑还是在蓝枢,都危机四伏敌我不明。
更何况, 那时候他们还要分精力对付彼此。
重生之后,黎容靠着报仇这个目标支撑着, 一直保持着神思敏捷, 精力旺盛, 因为太过劳累充实,也就没时间去想遗留下的旧疾。
但时至今日,他突然发现,每次离目标更近一步,他都需要用超过身体负荷的刺激和些许疼痛来中和欢愉。
这不正常,他以前并不是这样。
但就像吸烟,一开始,一根就足以满足需求,到后来成瘾,便会越吸越多。
他上一世可以面无表情的划破自己的手臂,感受疼痛的时候连抖都不会抖一下,现在他依旧可以。
那股疯狂的底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慢慢的渗透到他的血脉里,他甚至觉得,无论怎样的治疗,他都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
但现在也不是不好,只是和他爸妈希望他成为的样子,相去甚远。
岑崤睁开眼,用手轻轻揉捏黎容的小腿:“你想去看医生吗?”
黎容顿了顿,抬起腿搭在岑崤的膝盖上,喃喃道:“我不想,不过,翟宁是不是跟你说,让你去看心理科。”
岑崤撩起热水,帮着温暖黎容露出水面的皮肤,轻声道:“我们现在的状态,也没什么不好,况且,还不是时候,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能在这时失去威慑力。”
如今韩江还没倒台,杜溟立盯着功劳簿虎视眈眈,他也只是个队长,还没做到鬼眼组组长。
黎容这边等着红娑研究院重启律因絮,到时势必会因黎清立顾浓儿子的名头被媒体大量关注,这是很好的机会,扩大自己的声望和影响力,将那些顽固的寄生虫从陈腐的墙壁上扫除干净。
这样的代表人物,业界精英,完美受害者,也不可以是个有心理疾病,情绪不稳定的人。
黎容一笑,拨开泡沫游到岑崤身边,跪坐在岑崤腿上,揶揄道:“早知道还有重开的机会,就在上辈子看个医生了,起码知道要吃什么药呢。”
岑崤环住他,坏心的往他胸前黏泡沫,半开玩笑道:“你是意外重开,我可不是,我做决定之前,已经处理好了所有事。”
乳白色绵密的泡沫顺着黎容的锁骨往下滑,滑到胸口,再混入水中,黎容痒的身体一抖。
“你这人……果然。”黎容苦笑。
他其实已经猜到,岑崤大概率是自己走向死亡的。
虽然这个结论很残忍,但好像最接近现实。
杜溟立虽然设法害了他,但这人狡猾至极,一定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