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树下方,他打着冷颤将怀里棉大衣打开,脱掉身上的衬衫撕成碎片,按住那还在流血的喉咙。
他不会包扎,只能小心翼翼的用碎布企图将那条被利刃割开的喉咙努力收拢收紧,想用这样的方式阻止更多的鲜血流出来。
可是他的做法却让对方的口中溢出更多的鲜血,跪在树下的中年男人一边哭泣一边包扎伤口,口中不停的低喃着“不要死,不要死。”
他的努力换来对方更多的鲜血流出来,瘦弱无骨的手掌用尽最后力气抬起,抓住他的衣摆,那张布满血迹的稚嫩脸庞上,缓缓流下两行血泪,张口无声的说着什么,同时将宋兼语往她身前拉去。
宋兼语趴下身体,耳朵贴在那张不断张口流血的唇瓣上方,“你想要说什么?血已经止住了,我们马上就得救了。”
“妈妈……”
一直张合唇瓣想要说点什么的女孩,终于说出了此生最后想说的话语。
“轰隆隆……”
惊雷声中,紧抓着宋兼语的那只的手掌无力垂落在地上,溅起小小水花后陷入寂静无声。
趴在树下的男人不知所措的,用不断颤抖的手掌小心翼翼放在对方的鼻子下方。
数秒后,宋兼语瘫坐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树下的人面无表情的低头凝视着手掌心里未干的血迹,无声爬起来,用棉大衣将地上的人重新包裹起来开始往山下走。
大雨当中,宋兼语不知疲倦的抱着怀中永远熟睡的人,踩过碎石踏过枯木,一步一步的往山脚下走去。
等他走到山脚下时,站在修建完整的公路上,宋兼语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放在路边,打开大衣展开对方身上被弄脏的白色羽绒服。
一根手指沾着那些粘湿的血迹在羽绒服的内侧写了字,随后他将人放在路边,自己转身重新进入山林。
穿着单衣走在雨中的人,一路往回走着,顺着自己一路留下来的痕迹重新找到了那一处山洞。
山洞入口地上的鲜血,碎掉的衣服都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宋兼语面无表情的跨过这些东西,走进山洞深处自己醒过来的地方,在那里看到几张丢弃的纸箱被拆成长条铺在地上。
上面还有一件脏破棉大衣,地上还有一个全是泥点的水桶,里头放着毛巾饼干匕、首,牙刷。
他将这些东西一一拿出来,又将山洞角落里的那堆垃圾扒开寻找线索,在垃圾堆里他找到了一枚蝴蝶发卡。
这枚发卡不知道被人扔在这里多久,上面的血迹早就暗沉的像是一块黑色的胎记。
宋兼语将这枚发卡拿起,又捡起泥桶里的匕、首走到山洞外面。
再次经过那摊血迹时,宋兼语看到了不远处躺着一个小巧的竹篮子,里头还歪斜倒着几株刚采摘回来的野花,野花沾着晶莹剔透的雨水无声躺在那里,竹篮子的把手上贴着一个个美女少图案,述说着主人对它的喜爱。
拿着匕、首的人站在篮子跟前,神色变化莫测。
五分钟后,山洞内传来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叫声,云大科技东大门公寓楼内,同样一声惨叫在雨中传来。
宋兼语坐在床上全身发抖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手掌心。
窗外的雨还在下个不停,宋兼语蹲在床边将下方昨天才放进去的鞋盒拖拽出来,拿出信纸跟邮件写信。
写好的信件被他藏在怀里,直接送到距离刑侦大队最近的邮筒。
送完信后宋兼语在附近找了一家奶茶店,拿了一本书点了两杯奶茶后就坐在那里看书,偶尔抬头目光不时从远处的公安局门口稍作停留。
早上十一点十三分,他看到穿着邮政工作服的人员走进公安局,点名将那封信拿给周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