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 弘曦胳膊好疼!”
“阿玛,弘曦今儿个问过大夫了,说是小孩子不能长盯着书本子, 会坏了眼睛的!”
“阿玛,久站不动对骨头不好,弘曦不想长大后成圈圈腿, 可丑啦!”
“阿玛………”
转眼间, 胤禛已经在庄上呆了一月有余。夜里, 弘曦正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只觉一闭着眼,跟前都是挥之不去的佛语。
这些日子,他可算见识了什么叫做“冷酷无情”,什么叫做“铁石心肠”。这一月以来,不管他如何撒娇卖萌求原谅, 他家阿玛愣是跟没瞧见似的。
若非还有个细致体贴的小哥哥时不时地带着好吃的过来宽慰一二,弘曦觉得他早就撑不住了。
这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弘曦颇有些烦闷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儿, 百无聊赖中正好瞧见了外间正微斜着身子往里头瞧的琥珀两人。
就见床上趴着的小人儿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片刻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小手开始有意识地一下又一下地拉扯着床边的流苏,时不时发出几声苦闷地叹息声。
小小的孩子,便是瞧不到人,也使人觉得很是委屈可怜。
纱帐外,听到动静地琥珀同小叮当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翌日一早, 正房里, 乌拉那拉氏如往常般细细地为胤禛打理着领口, 想到这些时日儿子的反常, 不由试着开口道:
“妾身瞧着弘曦这些时日总是恹恹地,胃口也坏了许多………”
“哼,就他!”
胤慎随意地拍了拍袖口,闻言微微挑眉,看向一旁的福晋:
“咱们弘曦什么性子,福晋还不晓得,再没得亏到自个儿嘴上的!”
抄经的时候,还悄摸摸偷吃油糕子,当他这个当阿玛的没发觉是怎的?不过是瞧着小孩儿,这一整日的消耗过大,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胤禛轻笑着摇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转头斜睨了乌拉那拉氏一眼,幽幽道:
“怎么,这是发觉爷这里行不通了,苦肉计使到福晋跟前儿了?”
话说前些日子不还偷偷摸摸生怕福晋发觉,这是实在撑不住了,还是瞧出自个儿不打算让福晋得知此事,这才胆子大了起来。
胤禛唇角微勾。
这小机灵鬼!
父子三人有意瞒着,乌拉那拉氏确实不知事情内情,只以为爷是瞧不惯弘曦这些时日“活泼”太过之故。
毕竟自家爷什么人自个儿还不清楚吗?便是对着亲儿子,这心眼子也没见大了多少,早前弘曦触雷的地儿可委实不少。如今怕是新仇旧怨一朝算了。
这般想着,乌拉那拉氏不由温下声来,趁着给眼前人系腰带的功夫,继续道:“妾身知晓弘曦素来顽劣,不若上头两个哥哥稳当,只到底年岁摆在这里,还请爷莫要过多严责才好!”
“福晋放心!”
胤禛安抚地拍了拍腰前的手,神色隐约还带着些许兴奋道:
“许是也没多少时日了!”
乌拉那拉氏微微一愣,似是觉得爷这话里似有深意,再一看又好似什么都没有一般,而眼前的胤禛也明显没有解答疑惑的意思。
想来许是同前朝有关,乌拉那拉氏微微垂眸,也不再多问。
心道只要弘曦能逃过这一遭便好,想来这么些时日,爷心里便是再多的火气,也该出的差不多了。
“阿玛,阿玛?”
对面厚厚的佛经中突然探出小脑袋,胤禛抬眸,就见弘曦稚嫩的小脸上,这会儿正轱辘着大眼睛,正欲言又止的瞅着自个儿。
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胤禛面色不动,只伸手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