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拉没有丝毫迟疑,他拿着手机走到一边,拨通警署的电话。
此时,一位女士疾步而来,黑泽秀明站在厕所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女士,这个厕所正在维修,如果你不急的话,机场外面应该还有其他的厕所供你选择。”
“不好意思,我有点着急。”
黑泽秀明皱起眉。不对劲,这个女人身上的信息之间产生了冲突。
她用着昂贵的香水,脚踏一双真皮长靴,却穿着超市一楼就能买到的廉价外衣,为什么?
她站姿从容,不像是需要立即使用厕所的人,膀胱这个器官可不会那么讲道理。
在着急的时候,一般人会身体前倾,收紧臀部肌肉,已达到延迟排泄时间的目的。就算是教养再好的人,也很难控制身体的本能反应。
再看妆容,口红完整,粉底并不斑驳,身上除了香水的味道没有劣质化妆品才会有的脂粉味,她用厕所的理由也不是补妆。
既然都不是,那为什么这么着急?难道是要见在厕所里面的人?
是去见死人还是活人?
黑泽秀明只打量了女人三秒,然后像所有教养良好的绅士一样让开道路,甚至弯腰替她把挡在道路中央的施工牌挪开,“小心地滑,女士。”
“谢谢。”
黑泽秀明看着那位女士加快脚步,走进厕所,瓷砖反射出她脚上真皮长靴的铭牌,Silvano Lattanzi。
一个昂贵的意大利手工品牌,一年只产出6000双,一双在2-20万之间,买得起这种品牌的人为什么要穿一件超市里的廉价外衣?
干脆等她出来以后问问?
“砰——”
厕所里传出一声枪响,紧接着是几乎要刺穿耳膜的尖叫声。
“少爷!”马德拉按住想要冲进厕所的黑泽秀明,“犯人有枪,你不能进去,太危险了,我们在这里等警察来好吗?”
“不行!”黑泽秀明迅速否决执事的提议,“刚才那位女士很可能有危险,我必须去看看。马德拉,我是个公安。”
这是借口,公安这个身份并不能成为他冒险的理由,但谜题可以。
他必须去搞清楚刚才那位女士身上的矛盾,否则他今晚会好奇地睡不着觉。
黑泽秀明挣开马德拉的手,闯进女厕所,像只敏捷的白猫。将执事和他的低声咒骂都抛在外面,接着变本加厉的喊:“你在那儿等警察,我先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虽然已经没有必要,但青年还是抽出腰间的□□,熟练上膛,敷衍地举起来。
刚才进来的那位女士紧靠在墙上,瞳孔放大,双腿止不住地颤抖,恐惧地看向半敞开的隔间门。
黑泽秀明走过去,以一个保护的姿态将那位女士完全挡在身后,然后才伸手将门完全打开。
蹲厕的马桶盖上坐着一个瘦弱的男人,他被捆得很紧,嘴巴被封住,脸上全是汗,地上还掉着一把枪,而隔间的侧前方,斜倒着一位死不瞑目的女人。
“唔唔——唔!”
黑泽秀明伸手撕下贴在男人嘴上的胶布,一个细弱颤抖的声音立刻在厕所隔间内响起。
“救救我!快松开我……求你。”
青年没有立刻响应男人的要求,他避开尸体和血泊,后退两步,观察全局。
厕所没有窗户,在那位谜题女士进来之前,这里的人只有这个男人和躺在地上的女人。
比起杀人案,他更关心那个面露恐惧的女士来厕所到底有什么目的,她是和死者认识,还是和这个男人认识?
“求您了,请为我松绑吧。”
“闭嘴。”黑泽秀明用枪翻开男人上衣左侧的口袋,里面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