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父爱啊,幸福的童年之类的,他自己都没有又怎么去给儿子,要怪就只能怪这小子投胎的时候没长眼睛,活该他倒霉。
但是命运最可恶的地方就是反复无常,东京校一行让他生出了丁点希望,随即他意识到万一,他是说万一,妻子真的能够复活,那他之前干的事情……就算禅院甚尔神经再粗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绝对会戳中老婆的死穴。
儿子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惹老婆生气绝对不行。
所以他耍了个无赖,将禅院惠的监护权交给了神山透。这样哪怕禅院惠有术式……难道禅院家还要从天元的手里抢人?而且万一老婆生气,他也努力补救了,应该……就,也还好?
可笑的是,虽然他心里知道什么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此时此刻他体内流着的禅院家的肮脏血液和那个垃圾场的思维还是影响了他。
明明放弃启发咒力才是最好的,他却在这一刻对是否放弃咒力生出了迟疑。
如果,他的儿子,0咒力禅院甚尔的儿子,真的是一个拥有强大术式的天才,那群烂泥巴会是什么反应呢?他不由自主地想道。
虽然脑中思绪万千,但想完这一切不过是一瞬间。禅院甚尔一眨眼,将复杂心绪掩入眼眸后换了个更随意慵懒的坐姿,懒洋洋地对禅院惠说道:“你自己做决定。”
禅院惠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眨着亮闪闪的眼睛看向了天元,脆生生地说:“天元爷爷,我想要救它!请教我怎么做!”
咦?
在场众人的动作都凝滞了一下,包括一向淡定的天元大人。
在今天以前,禅院惠一直是跟着大人们一起,用“天元大人”来称呼天元的,但现在似乎是为了表达亲近,也可能是幼崽天性中的对生存存在的狡猾促动了他叫出了这个代表亲近的词汇,而且用的还是吉~酱这样的读音,可以说是糖分十足。
大家说话的时候都没有避开小惠,所以惠小豆丁是知道天元大人其实非常非常非常老了的哟!而且他还是爸爸的长辈。
爸爸的长辈叫爷爷,幼稚园的老师是教过的。
禅院惠在室内渐渐沉默的环境中紧张了起来,难道,难道他说错了?
眼看着小孩翠绿色的眼中渐渐生出了水汽,表情很有些高深莫测的天元大人伸出了自己光洁无暇毫无皱纹宛如美玉般的手,缓缓抚上了男孩的头顶,
脑袋上的手掌又凉又轻柔,让小惠忍不住眯了眼。
“没问题哦,就叫爷爷好了。”天元大人瞄了眼面色黑如锅底的禅院甚尔,露出了一个代表胜利的微笑,“呵呵。”
被占了便宜的禅院甚尔额头青筋一跳。
看到满意表情的天元大人伸出桧扇,以扇尖指引着禅院惠的手触碰那只唯有一息尚存的蜻蜓,“跟我念——方死方生。”
禅院惠学着大人的音调,念出了这个他完全不能理解的词汇。话音刚落,被放在杯垫上的蜻蜓便被一道青绿色的光芒所笼罩,明亮的光团中还夹在着淡淡的黑气,天元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示意禅院惠将它握住。
就在小手碰上光球的瞬间,一阵昆虫振翅所特有的声音传出,小孩白白胖胖的小手掌上出现了一只足有足球大的绿色蜻蜓。而这只蜻蜓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现在的它通身绿色,本应该是透明的翅膜变成了绿色,而黑色的翅脉则转化为了红色的翅翼。
最古怪的是,蜻蜓本来的六条小细腿变成了四条,看上去更像是手和脚。
这……
“咦?”比起大人的吃惊,小朋友们倒是立刻兴奋了起来。神山透也捂住下巴,露出了迟疑又不敢确定的眼神。
“这是你心中它的样子。”天元大人和蔼解释,“看起来它在你心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