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势险峻, 技术不高。
十九岁,头发五颜六色。
跑车千万起步,一身不知出自谁手的昂贵防火赛车服。
这几个元素摆在眼前,被年年手腕上的警报器喊来的四个警卫员只用一眼就看明白了状况, 在老政委的默认下,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年年牵羊似地牵走了六只羊。
警卫员是跟着老政委来到宝宝山的, 对年年有深入的了解。这六个小青年以为自己是狼,满身兴奋地被年年牵着离开。
“小鬼怕恶人。”
“年年不是恶人。”
“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们不是道。”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恰当。”
年年牵着六只披着狼皮的小羊羔, 一蹦一跳地来到她刚盘下来的一片荒地, 路上还买了小树苗和工具。
六只小羊羔路上想要挣脱牵绳跑走, 却越挣扎, 绳子绑的越紧。
“这个绑绳有点讲究。”
“小胖娃跟着大人学的吧。”
“那她家大人不简单。”
“现在怎么办?”
“先跟着她走, 静观其变。”
杂草丛生, 二十年前曾是个烟火袅袅的小村庄,煤炭繁华了这个小村庄,也挖空了这个小村庄,村民不得不搬离这里。
年年看着眼前的六只乖乖羊,笑得阳光灿烂。
六只小羊羔听完他们需要完成的任务, 还都能笑的出来。他们非常肯定, 眼前的这个胖娃娃在说笑,这么一大片地,几千亩, 怎么可能只凭他们六个人就能清理出来。不说种梨树,单清理这些被风蚀的房子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他们六个累死累活地做一年都不见得能完成。
年年背着小胖手,挺着小肚子, 眉眼弯弯:“年年没有开玩笑哦。”
第一天, 小羊羔以为自己是狼, 想要挣脱羊圈跑走,年年以为乖乖羊和她玩捉迷藏,笑嘻嘻地一个个地捉回来,还体贴地先放他们跑五分钟。
被年年捉回来时,他们是懵的。
“她是怎么发现我?”
“她为什么跑的那么快?”
“我要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接我回家!”
年年是个善解人意、懂事贴心、稳重可靠的六岁大宝宝,她把电话给他们,让他们打电话给家里人。
等他们家里人过来后,年年带着他们到跑车事故发生地,让他们看看被烧的不成样子的跑车,再看看她录下来的救人视频。
她是救命恩人呢,她喜欢救人救到底。
“放他们离开,他们认识不到自己错误,还会再犯。”年年给他们看她的小证件,她是有编制的军宝宝呢,“你们放心地交给我,我能管好他们的。”
家长们来了,又走了,留给了年年好大一笔管教费。
六只小羊羔:……
他们慌了,慌了。
“爸!我这一次不跟你犟了,我出国留学!你快我送走吧!”
“哥!我不玩跑车了,我发誓!再玩我是孙子!”
“爸!爷爷奶奶不会同意的!”
他们嘶声裂肺的喊叫声都被家长们无视了。这一次不是逃课,不是成绩不及格,不是痴迷网络游戏,而是玩命。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触碰到了家长们的底线,家长们管了十九年,管成了这个样子。就像年年的爷爷说的那样,他们管不好就交给专业的人去管,他们狠不下心,专业的人能狠下心。
他们不是撒手不管了,他们会时不时地来看一看。
家长们走了,六只小羊羔只知道自己被绑在这里干活了,依然没有清晰地认识到他们即将面临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