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了太多热闹, 李瑜那边正在思索自己送给花宜姝的树怎么成了花宜姝送给别人的,花宜姝却也没有闲着,正一边靠在贵妃榻上尝试安墨给她制作的面膜, 一边听曹顺子给她讲刺史府的八卦。
“其实刺史府的小公子行窃也不是头一回了,光是被抓住的就有十几次了, 要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恐怕归州刺史早就将他从族谱中除名了。”
曹得闲就在一旁道:“这么看来,刺史府给的那十文钱也就是做做样子咯?”
曹顺子笑道:“这是自然, 这么多次, 消息早就捂不住了。倒是那些抓住了‘窃贼’的店家, 都在城里扬名了一把。生意比以前更好了呢!”
曹得闲便叹道:“看来归州刺史这些年治不住归州也是有道理的, 教出这么一个儿子,谁能服他呢?”原本还以为陛下这回整治静尘庵牵扯出了那么多本地官吏,没了这些地头蛇盘踞,归州刺史应当能好好治理归州了,现在看来, 他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住, 怎么可能管得住偌大一个归州?
曹得闲暗自思量, 前日刺史夫人还托他在花夫人跟前美言几句,想为她的丈夫谋求更高的位置,他当时表面乐呵呵, 心里却在笑话她丈夫懦弱无比把归州治理成这副鬼样子, 没被撤职已经是陛下法外开恩了, 如今可好了,这件事暴露出来, 只怕归州刺史是真的要官位不保了。
屋内的侍女见夫人听得津津有味, 也掩着嘴笑作一团, 一直随侍在夫人身边,她们知道夫人就喜欢看她们自在笑闹的样子。
没一会儿,花宜姝揭开了面膜,果然也是一副笑模样,紫云立刻将一面琉璃镜呈到她面前,花宜姝就着屋内煌煌灯火仔细对照,不由有些失望,“这面膜敷完,也没见肌肤细嫩几分。”
这面膜之法若是其他侍女献上,此时听见夫人抱怨没有效果,一定惴惴不安急急申辩,偏偏这是安墨献上来的,甚至花宜姝敷面膜时,她还端着铜盆在旁边继续制作面膜,闻言理所当然道:“才敷一次怎么能看见效果呢?多敷几次就能看出来了。”
“是吗?”花宜姝表示怀疑。
安墨用力点头,真诚道:“一般情况下刚刚敷完会水嫩一些,但你皮肤太好了,所以面膜的效果看不大出来,但是时日久了,一定比以前更好。”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原来她脸上也挂着一张呢!
花宜姝就爱听安墨夸她,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听完安墨这一夸,她竟觉得自己的肌肤似乎当真水嫩了几分,当下美滋滋地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三名侍女见花宜姝喜爱安墨的夸赞,也跟着夸了一通,比起安墨来,她们声情并茂妙语连珠,但花宜姝神色却淡淡,紫云想起来方才夫人似乎对刺史府的小公子有兴趣,当下便道:“说起来,刺史府的小公子今年不过十三岁,正是一派稚气的模样,他能一次次躲开府中守卫外出行窃,也是个机灵的。”
花宜姝点头,“确实有些聪明。”
见夫人赞同,紫云心下一喜,却听夫人接着道:“可这份聪明不用在正道上,终究是个祸害。”
紫云立刻附和,“夫人说得是,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靠的就是子孙后辈,晋家教出了这么个儿子,也是走不长远了。”归州刺史便是姓晋。
花宜姝又道:“不过这位刺史公子早不被抓住晚不被抓住,偏偏在归州被陛下收拾妥当,偏偏在咱们快要启程的时候被抓住,莫非也是个妙人?”
紫云自诩聪明,但是听见花宜姝如此反复,也是傻了眼,心中暗忖,莫非夫人是在故意为难她?
却见夫人灿然一笑,刹那间仿佛冰天雪地里红梅绽放,艳美得不可方物,“傻了吧,我逗你呢!”
紫云心中一跳,往日里夫人只会说安墨傻,如今也说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