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地盯着世子爷,便蜷缩在书案后的软垫上睡觉,入梦后不甚乖巧,开始打着转儿地睡,从一头睡到另一头。
最后似乎找不到更舒服的姿势,脑袋碰到世子爷的腿,便理所应当地将他的腿当成了枕头,而后就不再挪动了。
世子爷决计是不喜欢旁人离他这么近的。
微皱了眉头,他从地图中分出心神,抬手捏住后颈毫不费力便将人提开,但稍一动作她却就醒了。
爬起来重新跪坐在一边,她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重新不眨眼地看着他,然后……重复打瞌睡、在软垫上打转儿、最终依然逃不开地枕住了他的腿。
小猫儿不动了。
茂华抬眼觑着世子爷微微蹙眉,却又波澜不兴地面容,垂首抿唇忍住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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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猫儿第三十九天:
听闻前线剿匪初见成效,客栈中,陆老夫人也头回养好身子踏出房门,得知世子爷从钟宅带回个小姑娘,免不得也上去看过一回。
茂华这才知道小猫儿的闺名兴许是叫婉婉。
但是无论谁当面唤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只知道自顾做自己的事,恍然未觉似得,又教人怀疑老夫人可能听错了。
毕竟当时老夫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和钟家人相熟,变故便紧随而至。
可不论什么身份,既然是钟家带出来的,亲人必定已经是悉数没有了,老夫人心中怜惜与愧疚并存,也想了不少法子想引她开口说话。
但都不行,世子爷若不在场,甚至没有人能走近她两步之内。
这天午后世子爷回来看望过老夫人,听闻小猫儿的闺名后,便召来长言吩咐下去,教他将钟家的卷宗调出来,销毁掉一部分。
茂华当时没明白,后来很久才道,世子爷当时想必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邪/教蛊惑人心,若教官府将现下的她带走,惊慌失措、受到惊吓便会失控伤人,说不得被人安个心智失常的罪名,私下里就会悄悄给绞死。
长言走后不多时,小猫儿便睡醒了一觉。
她生就一头很漂亮的长发,垂下来像是缎子似得,但这么长时间,婢女们不敢靠近,自然也就没有人给她梳,整日都是披头散发。
一连好些天,睡觉的时候大抵蹂/躏地太厉害,起来头发打了结。
小猫儿自己用手扒拉不开,爬起来在世子爷房里踱来踱去好半会儿,才终于找到把梳子,然后拿着这把梳子,她去寻了世子爷。
将他的手从文牍上牵离,狼毫换成梳子塞进去,而后她背过身去坐着,只留给他一副披散满长发的娇小背影。
小猫儿在指使世子爷给她梳头。
茂华只不过出门沏壶茶水的功夫,再进门,险些惊掉了自己的下巴。
他一下子不好进去,也不好出声儿,站在廊柱边悄默声儿等了半会儿,再探头去瞧,小猫儿的头发已经顺了。
世子爷兴许不忙、心情大抵也不错,还随手解下自己的发带给她缠了道松松的马尾。
茂华心中暗忖:这哪儿像是养猫儿啊,倒像是早早养了个大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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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猫儿第六十八天:
听城里的消息说回风谷燃起了一把火,烧了几天几夜都不休,疫病来势汹汹,现下好多外地人都避之不及地从灵州往外涌。
匪患剿灭,靖安侯府众人也该准备回程了。
世子爷尚且还未归来,他也没特别交代过,但茂华依着这两个多月的情形,想着主子应当要带着小猫儿一道的,便教人将她安排在了回程人员内。
老夫人并没有过问此事,总归回到盛京,那偌大的靖安侯府,不至于没处安顿个家破人亡的小姑娘。
回程前一日入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