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兮兮被他紧紧地抱着, 有些茫然,他的情绪太汹涌了。
她紧紧皱着眉心,一时想不起任何可用的内容安慰他。
心想, 妄声到底都记起了些什么, 怎么会这么痛苦。
书中没有涉及任何关于他的往事, 她也是摸瞎。
妄声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下,手轻轻地抚着她披在身后的长发:“吓到了是吗?”
“嗯。”她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冷的厉害,还是妄声身上冷的厉害,感觉全身都在发颤。
“没事了。”妄声心里明白她总是担心他, 偏头吻问了下她的脸颊,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别哭了。”
周兮兮才不信他的话,低头把眼泪都擦他身上,骂他:“骗子。”
煞气虽然不如之前给他一股撕裂的剧痛感, 但是还是有刺骨的疼意。
他听着她难受的话,忍着痛将她拦腰抱起:“没骗你。”
妄声两人身上的水气都弄干,将她放到床上,躺在她身侧, 搂着她说道:“睡一觉就没事了。”
周兮兮蜷缩在被子里, 躲开他的手,离他很远, 像是在气他刚才的自作主张。
但是她没有再说话,应该是听了他的话, 乖乖的闭上眼睡觉。
他看她这模样, 就知道还难过着, 也没强行把她弄过来, 只是侧卧着,闭着眼同她轻声细语地说着话:“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到你同我写了封信。”
“我才没有给你写信。”她闷闷地应着。
但是妄声依旧说着:“信上说,你想跟我在一起,要我去清湾接你。”
周兮兮听到这里,本以为他会说下去,但是她等了片刻,身后就没传来他的声音,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便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看到他侧着身闭着眼,脸色苍白,也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
她心里那点惊吓,又成了心软。
轻手轻脚地挪到他身边,碰了碰他的的眉心,能感知到他的灵识没有问题,便觉得安心些,伸手把他抱住。
“妄声,你给我听好了,再这样不吭一声地忍着伤痛,我就不跟你睡了!”她压着声音,也就敢在他意识不清的时候凶他了。
凶完还是心疼地抱紧他,脸紧贴在他发间,一时间也睡不着,只能干睁着眼,开始瞎琢磨,自言自语起来:“妄声说那信是真的假的?我会这么主动吗?肯定是胡编的。”
‘睡着’的妄声,听着她嘀嘀咕咕的话,眼睫轻轻地颤了颤,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只觉得身体的疼痛在渐渐缓和,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慢慢地陷入深眠中。
*
周兮兮一夜未睡,天微亮便起来,穿上衣服就独自去桑生的住处找周一喜。
她到的时候周一喜已经醒了,正在院中吸收天地的灵气。
听到她的脚步声睁开眼,还有几分担忧:“族长,这天还未亮你怎么来这里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兮兮急忙拉着坐在一旁的石桌上,朝周一喜说:“我有些事问你。”
周一喜看她认真的模样,立刻严肃起来:“族长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知道九须草吗?”她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说。
周一喜点头:“这是我们族的灵草。”
“那你知道怎么才能让它彻底长大吗?”周兮兮期待地看着她。
周一喜知道她忘记了很多事,便提醒了句:“九须草只有族长能养育出来,我们可以采用。我见你养过,眨眼间那些幼苗就能长大。”
“眨眼间?”周兮兮开始怀疑人生,她养那鬼草都要养秃了,还没彻底长大。
周一喜看她诧异的样子,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