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兮兮从他袖口爬出来, 看着他手里的冒着香甜味的纸包,觉得饿了, 今天晚上愁的都没吃晚饭。
她眼巴巴地看着妄声,眼睛里写满了‘饿了’两个字。
妄声将纸包拆开,放在桌上,又倒了杯热水在一旁:“吃饱些再哭。”
“好。”有台阶下当然要下,她用小爪子擦了擦眼泪,就从他身上下来,落在地上,变回了人形, 抱着还热乎的栗子糕,啃起来。
妄声看她总算不哭了,暗暗地松了口气, 坐在她身旁也没问她发生什么了,只是沉默地翻着手里的书。
周兮兮捧着热茶看着他, 抿了抿唇:“谢谢你。”
“哭完了就回去。”妄声眼皮掀起, 看了她一眼, 眼中没有半分好奇。
周兮兮听他赶自己走,又抽噎着哭了起来:“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是不是耽误你和你的小情人私会啊?”
妄声冷漠脸:“再胡说八道, 现在就走。”
周兮兮趴在桌上, 也犯倔:“我就不走!”
她说完更是委屈,哭的愈发的难过。
妄声第一次遇到小姑娘哭的止不住,实在无奈, 也没办法, 只能让她哭。
周兮兮被冷落, 仰头看他, 眼睛都是水光:“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吗?”
他瞥了她一眼:“不好奇。”
她吸了吸鼻子,哼了声:“你都不会安慰人吗?”
妄声本想说不会,看她扁着嘴,眼眶又要红了,伸手想拍一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周兮兮看他伸过来的手,就知道他不会那么无情,一把抓住,又钻到他怀里,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哽咽地说:“我想再抱你一会,就一会。抱一会就不会难过了。”
他想推开她的手一怔,最终还是没有推她,问道:“为什么哭?”
她没期待他会问这么一句,等听到这句话时,眼泪流的更加汹涌:“妄声,你说为什么有些事,一生下就决定更改不了。”
妄声听着她的话,像是一句他以前的自问,沉默了片刻才说:“可能是还没尝试去改变。”
“血脉怎么改变?一个人怎么和数千数万人对抗?”她不断地问着。
“改变不了别人,就改变自己,你总要活下去。”这算是他最长的安慰。
周兮兮哑然,抬头看他:“你呢?你想活下去吗?”
妄声黑沉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她,没有回答,但是她看出了他的答案,他不想。
她抽噎了一下,把眼泪擦在手上,妄声轻推开她,递过来一个帕子按在她的脸上:“哭完后安静会。”
他说完就走到书桌前,继续誊写术法。
周兮兮把他的帕子收起来,吸了吸鼻子,搬了椅子坐他的对面:“我再呆一个时辰,就回去。”
“嗯。”妄声这回倒是没赶她,应完就埋头继续写着字。
她也没打扰他,身子蜷缩在椅子里,脑袋搁在膝盖上,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目光瞥到他桌面上一封熟悉的信,是她那次离开时留下的。
那信里她放了可以追踪的飞翼蝶,她找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拿了信,没想到他直接放在桌上,一个随处可见的地方。
心里的低落,莫名开始涌上一些愉悦。
她用手挡住扬起的唇角,视线从他身上转了转,看到他袖子有点沾血。
想到刚才那个令方知说他又被千傅文罚了,大概是罚完又不当一回事。
周兮兮转头,看到他丢在旁边圆桌的药瓶上,起身拿到手里,走到他的身边问道:“哪里受伤了?”
妄声摇头:“没事。”
她才不信他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