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起伏,手被枚姨抓着,身体被人背起,她能听到他们的话,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枚姨要人把周兮兮背回了她的房间,急忙喊来族内的大夫过来,给她看看怎么回事。
周兮兮跟木头一样躺在床上,任由冰冷的手检查她的眼睛。
“族长的眼睛看不见了。”大夫微微叹气,“禁闭室全黑,族长被关了十天,眼睛可能一时间适应不了光,外加上气血上涌,悲伤过度,失明了。”
“那还能治好吗?”枚姨担心地问道。
“这个机会很小,我会尽力的,我先去开药给你送来。”大夫说完就直接离开。
枚姨坐在床边,看着目光呆滞的周兮兮,视线被眼泪模糊了彻底,她伸手擦了眼泪,对周兮兮说:“族长,你先休息,我给你打热水洗个澡,再吃点东西。”
周兮兮直直地躺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麻木的像一个死人。
枚姨从来没想过,曾经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门外,看着外面刺眼的光,开始怀疑自己这么逼着她,是否真的对她好。
周兮兮洗了个澡,半干的长发披在身后,手摸到枚姨递过来的粥,乖乖地吃了干净。
枚姨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但是却没有光彩,唇边扯着勉强地笑:“族长你的眼睛,枚姨也会想办法帮你治好的,你别担心,没人会为难你。”
“谢谢。”她像是学会了乖顺,不反抗,也在全身设了疏离的防备,“我吃饱了。”
她说完便摸着路,走进屋内,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留下一片安静。
枚姨坐在饭桌前,看着空空的碗,沉思了许久,才收拾了碗筷离开。
之后,周兮兮除了吃饭的时候跟枚姨说谢谢外,便没有多说一句话。
就算周一喜和周二欢在她身边说话,她也只是安静地听着,没有回一句。
周一喜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去找自己娘亲,问道:“娘,族长怎么了?”
枚姨拉着一喜的手说:“一喜,族长现在抗拒娘,你帮娘多开导开导她好不好?”
“可是族长现在除了完成族内的事务,就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就算是我和二欢,她都不说话了。”周一喜有点难过。
枚姨自然也发现了,她也没有办法,周兮兮从客栈回来后,像是人都死在那一天了,现在只留下躯壳。
“没事,娘想想办法。”她叹了口气,觉得现在的情况只能再看看,实在不行也只能找妄声了。
但其实妄声每天都会去之前那个山洞。
他本想看周兮兮怎么样了,怕进清湾里面,害得她又被罚,只能在这里等着。
他心里隐隐地觉得,她不会再来,但也日日守着。
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月,妄声如往常一般在山洞内静心修炼,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以及交谈的声音。
“师父族长的眼睛已经失明半个多月了,还能治好吗?”
“很难,其实族长的眼睛没坏,她有心病,心病不好,很难看见。我来这里就是再找找,看有没有可用的灵草。”
妄声听着这段话,心里沉入水底,周兮兮失明了?
他再也顾忌不了,往之前周兮兮带他走过的路线去。
躲开所有人群,他来到了周兮兮的屋内,她正躺在屋内靠窗的摇椅上,闭着眼呼吸轻缓,是睡着了。
妄声把门都关紧,走到她身边,望着她的脸,又瘦了。
周兮兮现在睡觉都很浅,感知到有人在一旁,缓缓地睁开眼,一双失焦的眼睛还是准确无误地看到站在一旁的人。
她闻到他身上的气息,眼眶瞬间就热了,是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