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这么久吃到的桃, 果肉软嫩,甜美多汁。
一口咬下去,汁水便顺着殷无执的手往下淌。
他拿帕子接住, 使桃汁不至于落在姜悟身上, 问:“好吃么?”
姜悟吞下去, 点头, 然后继续吃。
殷无执的手很稳,等他把桃这一面的果肉啃完了, 再翻过去,让他吃另一面的桃肉,举止体贴至极,完全没有因为他吃的慢便不耐烦的意思。
他吃了半颗,便躺了下去。
殷无执问:“饱了?”
没饱, 累了。
殷无执道:“休息一下再吃。”
依旧跟以前一样,姜悟不需要多说,殷无执便可以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把姜悟剩下的半颗桃放好, 随后拿帕子来给他擦嘴。
姜悟看了看那半颗桃, 又看了看殷无执, 后者坐在他身畔的椅子上, 随手拿起了从御书房搬来的奏折。
他入宫之后,姜悟又把这些事都交给了他。
他在躺椅上扭了扭, 其实没怎么扭动,就是小幅度动了动肩膀。
殷无执抬头,放下折子,伸手把他换了个姿势。
过了一会儿, 姜悟又扭了扭, 毛毛虫似的, 依旧没怎么动,可衣摆的摩挲声,还是再次惊动了殷无执。
他又一次伸手,抱住姜悟的身体,手掌托着他的脑袋,耐心地帮他调整角度:“这样会不会好点?”
姜悟嗯一声,殷无执便二次收回手。
一刻钟后,椅子上再次传来了动静。
殷无执第三次来抱他,顺便问:“是不是哪里痒?”
“。”
“还是躺太久了,不舒服。”
姜悟不吭声。
殷无执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太阳。”
这会儿确实太热,殷无执道:“或者殿里走走。”
“不。”
殷无执没办法,只好再帮他换了个姿势,又一次退开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揪住了他的衣角。
殷无执看着他的手。
姜悟垂着睫毛,手指顺着他的衣角慢吞吞,慢吞吞地往上爬,爬累了,歇歇,再爬,手指一路从他手臂爬到了他的肩膀,然后搭在了他脖子后面。
殷无执识趣地拿起他的另一只手,一起圈在自己脖子上,问:“怎么了?”
“抱。”
殷无执张开双臂把他抱住,姜悟的脸贴在他胸前,耳边传来对方强健有力的心跳。
他并非没有好奇心的人,遇到不懂的事情也会迷惑,只是大部分时候,因为事情与他无关,或者不甚重要,便懒得去问。毕竟知不知道答案对于他的生活来说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丧批总是要死的,如今的生活不属于丧批,人情冷暖自然也跟丧批毫无干系。
他要抱,殷无执便抱,仿佛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姜悟的。
他好像在任丧批予取予求。
……当然丧批也在任他予取予求。
“殷无执。”
“嗯。”
“殷无执。”
“在呢。”
殷无执,殷无执,殷无执。
他的身体被殷无执抱紧了一些,对方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丧批揪着他的衣角。
这些日子他保持沉默,并不代表没有感觉,殷无执对他没有以前亲了。
他不吃他剩下的东西,也不再做自以为对他好的事情,虽然丧批自由了很多,可忽然之间,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这世上不知何去何从。
“桃还有剩。”
殷无执放开他,道:“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