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需谨慎,大崽的确萌,可她怎么能忘了他其实是个行走的人形兵器啊!
她抱着脑袋打开房门就要冲出去。
然而在“砰”地关上房门的前一秒,背上还是被波及而来的剑气划了一道。
许萝一个踉跄,一个狗啃屎摔在地上,只剩下一句惊恐的“卧槽!”
剧烈疼痛从背上袭来,她匆匆吞了几口结续丹,这疼痛才缓慢消失。
在滔天的恨意中,钻入厉无非耳朵里的,是一句遥远得仿佛跨越结界而来的“流泪猫猫头!”。
这古怪而熟悉的声音犹如一股凉意,一瞬间兜头浇向他冲天的怒火,令他从暴虐的戾气中猛然清醒。
发生了什么?
厉无非提着剑,头疼欲裂,茫然地看向四周,却只见自己飞身在天上,几乎半座山头都被他一剑削平了。
定禅阁塌了,藏经阁毁了。
族玉山被血洗,山腰处十几座暗哨岗浮尸遍野,死伤无数。
……她呢?
厉无非心脏狂跳,顿时惊慌失措地返身回到山巅上去,然而整个定禅阁都变成了一片废墟,连洞门口的那两扇铜门也找不到踪迹。
厉无非心中直直的坠落下去,瞬间手脚冰凉。
许萝感觉到房间里的震动已经停止了,这才提心吊胆地回来。
她探头进来,见到的便是山巅上一片废墟中,大崽跪在地上,眼睛血红,拼命以一只旺仔小馒头般的小手挖那个土堆。
干啥呢?清醒了就开始刨土?
知道的人知道你是魔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土拨鼠。
许萝站在远处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会儿大崽,见巴掌大的小人神志似乎已经从疯狂中挣脱出来了。
他满是血污的惨白的包子脸上虽然全是绝望,甚至隐隐约约有几滴泪水摇摇欲坠,但已经不像方才那样变成了一个全无感情失去神智只会杀戮的魔头。
许萝这才松了口气,走上前去,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大崽的肩膀。
厉无非浑身一僵。
他屏住了呼吸,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许萝在他背上写:“我逃得快。”
厉无非眼圈发红,垂着的眼眸里全是崩溃,感觉到自己背上一笔一画的巨大而熟悉的字体,他几欲发疯的神智这才缓缓地、缓缓地放下来。
方才那一瞬间,他天灵盖都在嗡嗡响。
他没有想过,第一个对他好的人,竟死在他的剑下。
他匆匆抬手,在脸上拭了下,哑声道:“你没事怎么不早些回来!我还以为我杀了你。”
许萝感到震惊,在他背上写:“你哭啦?!”
厉无非扭过头去:“这怎么可能。”
别以为刚才没看见你拿脏兮兮的小手哭唧唧地抹眼泪,包子脸上已经留下了三条脏污的泪痕印子了,眼角还肿得像桃子一样!这就是证据!
许萝刚才那一下背上的确是很疼,但吃了结续丹以后就好得很快,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见大崽跪在这里,黑色袍子上全是灰尘、破烂不堪,小剑不知道被他丢到了哪里去,他的小手上也全都是血,许萝便更加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了。
她在地上写:“好了,我没事。”
厉无非不相信,仍然追问:“你肯定受伤了,你究竟伤到了哪里?让我看看!”
说完这话他才想起来,他根本看不见她,心中顿时一阵气恼。
恼的是自己。
许萝不好说自己被他剑气划伤的是背,不然大崽要是提出摸一下自己的背,发现自己有半座山那么大,岂不是要吓死?
但要是不把伤处给大崽看看,以大崽的偏执性格,肯定要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