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越是清晰。
歌声没有歌词,只是人声吟唱,像是唱着春光,也像是唱着流水与高山。
优雅,温柔,毫无攻击力,如同春风一样让人昏昏欲睡。
奉雪站在河边,这里沿路都种着繁茂的花树,微风一吹,各色花瓣便都落在水上,顺着水流游过桥洞。
水面三三两两停着几艘画舫,仿古样式,两层小楼高,船壁上画着金粉美人与侍奉的仆人。
有些弦乐之声就是从里边传来的。
奉雪抬头看去,还能看到画舫上挂着牌匾“XXX年古筝大赛第一名”。
看来是吸引学生的活广告了。
奉雪拿着花,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被人叫住。
“小姐!要听歌吗!要听什么?什么都会!国内的国外的,一千年的一千年后的,想什么都有!”
一艘画舫停在岸边,画舫上的一个穿着黑色立领长衫的青年对着奉雪喊道。
奉雪起初还不大确信,伸指指向自己,那个长得颇为俊秀的青年就用力地点点头,差点要把自己的头摇掉了。
奉雪不大清楚这个是什么意思,就有跟在身边的安保上前一步低声说。
“打广告的,还有也许是见着您可亲,就想唱一曲。都是免费的,随便点什么都行。”
奉雪“哦”了一声,但她也不知道什么好,就对那个青年说。
“就你擅长的就好。”
青年笑起来,他坐在船头,手指擦过古筝,指尖便泻出了动听的旋律。
他望着奉雪,愿意是想现编点什么歌词,好让小姐高兴,可是当这青年隐隐看到被风吹起的帷帽,与奉雪的视线对上时,他还能依靠肌肉记忆继续弹奏就算不错了,哪里还能张口唱什么。
于是他也只能轻哼一曲。
虽然没有歌词,但青年嗓音实在曼妙,就算只是合着琴声的哼唱,也足以让游人停下脚步。
一曲毕,奉雪轻轻鼓掌,而那名青年却用袖子掩面,说着“惭愧”,让画舫开走了。
“明明很好听啊。”
奉雪不明所以,而在一旁旁观的其他画舫则窃窃私语起来。
“好丢人,又不是没见过美人,现在居然连开口都开不了。”
“还是自己主动的。”
“那位小姐到底有多好看?虽然光看身姿就觉得有点夸张。”
“没听过那个传说故事吗?白狐化人,白日走于市间,要是没人能叫破她的真身,她就能永葆这副相貌……”
“说不定真是从哪里来的狐仙呢。”
……
奉雪见着歌声远去,她继续行于岸上,只是前方的花枝好像有点野蛮生长了,长长地垂落在地,把通往前方的的路都堵住了。
奉雪只好绕行,渐渐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
身后的安保看着地面,微微蹙起眉尖。
这里没什么人,可是青石板路与旁边的草坪花枝都打理得十分干净,好像有人在这里的样子。
东方三十六国贵族王爵们的排场一点也不比圣斯威的排场小。
要赏花,要听曲,虽然不会把人驱走,但也会圈下一片地方,以免他人误入,打扰了自己。
不知道是谁在这里,安保正要开口让奉雪不要再靠近,以免碰到什么人。
可是在距离奉雪三步远的地方,已出现了一道欣长的身影,隔着奉雪与那人的一丛花瀑,被一杆白玉制的长烟杆挑了起来。
站在奉雪面前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黑发少年,他的头发有些长,用金色的祥龙发带编成一条松散的辫子垂在肩上,肌肤玉白,脸生得优雅而矜贵,龙眉凤目,自有一股威严。
只是他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