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回京路上舅母让人给你做好吃的,养一个月,保管让你舅舅见到一个珠圆玉润的外甥女。”
这么一插科打诨,刚刚因旧事而起的低落氛围便被笑声一扫而空了。
没多久,李管事来了。
三夫人道:“我们急着回京过节,你且在扬州多留一段时日,妥当处置了姑太太的产业再回京。”
能够回京,李管事已经十分高兴了,笑道:“夫人姑娘放心,我保证高价卖了,不让姑娘吃亏。”
如今扬州府房产、田地的行情,可比七年前好多了。
虞宁初给李管事端了一碗茶,真心感谢道:“多亏李叔从中帮忙,我才能顺利见到舅母。”
李管事不敢当,接过茶碗放回桌子上,躬身道:“那都是我的分内之事,姑娘不用客气,既然姑娘明日就要随夫人动身,想必还有许多杂事要处理,我就先告退了,明早再来恭送。”
说完,李管事便退下了。
三夫人带着虞宁初去了沈氏的库房。
虞宁初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只见里面摆放着诸多名木家具、大件的珊瑚摆设,甚至还有一橱架栩栩如生的太湖石骏马,每匹马的形态都不一样,或鬃毛飞扬呈奔驰之态,或马首低垂好似饮水。
若非亲眼所见,虞宁初都不知道母亲有这种喜好。
她新奇地打量着这些石马。
三夫人从别处看了一圈,绕过来,突然见到这些石马,她脸色微变,斜向温嬷嬷。
温嬷嬷低声道:“她日子苦,这是她唯一一点乐子了。”
沈氏花容月貌,京城一众翩翩公子,她只看上了那人,也只爱慕那人。
那人爱马,沈氏便花钱收罗了这些石马,日日都要亲手把玩一遍,也只有面对这些石马,沈氏眼中才会恢复一些少女时期的光彩。
三夫人能想象出沈氏的痴情。
“毁了吧,这种东西,不用带回京城。”
三夫人低声吩咐温嬷嬷道,随即走过去,将懵懂无知的虞宁初拉走了。
小姑着了情魔,红颜薄命,她绝不会再让外甥女重蹈覆辙。
一个臭男人罢了,还不如钱财来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