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惯性的拉动,让南易睁开了眼,透过车窗看到“深甽站”的站牌。
列车员这会也过来喊:“终点站到了,都醒醒……”
抓着刘贞的肩膀,把她摇醒,“醒醒,火车到站了,去盥洗台洗洗脸,行礼我来拿。”
“嗯?”刘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干巴巴的眼屎被搓掉,睡眼惺忪的问道:“到宝安了?”
“嗯,到了,快去洗洗。”
南易把一条毛巾塞到刘贞的手里,自己站起来把行礼从行李架上拿下来。
一个打好的背包、一个装着搪瓷脸盆的网兜,这是刘贞的家当;两个旅行包、五个装着各色吃食的网兜,这是南易的家当。
把背包背在背后,一手提着两个旅行包,一手攥着几个网兜把,南易下车以后,就站在门口边上等刘贞。
没一会,刘贞脖子上挂着白毛巾,人还恍恍惚惚的跨步下车。
“南易,东西给我一点,你一个人拿太重了。”
“没事,我拿着就行了,刚才我扫了一眼,没看到知青报到点,可能设在出站口,我们过去看看。”
“嗯。”
两人沿着并不密匝的人群走出站,驻足左右打量了一下,就看到一隅的知青报到点——一张桌子,一个戴着眼镜,年纪二十大概有八的男青年。
“领导同志,这里是知青报到点吗?”
“对,这里就是。”眼镜男说道。
“好好好,听领导的!”南易应着,又指了指刘贞和自己,“她叫刘贞,我叫南易。”
“南易、刘贞是吧……嗯,有你们的名,在边上等一下,等你们去沙角头公社的知青到齐,就可以出发了。”
“出发?领导同志,我们要自己过去?”
“系啊,你们自己到公社,大队的人会去公社接你们。”
“明了明了,唔该。”
“你识得讲白话咩?”
“小小。”
眼镜男喔了一声,就低头看着名册,不再搭理南易。
南易知趣的拉着刘贞走到一边,“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走开,我一会就回来。”
“嗯,你去吧。”
南易放下行礼,往远处走去,走的时候,还不时的回头看看。
他这是不放心!
走过拐角,最后一次确认,南易才加快了步伐。
“南爷,这里。”
一个蹲在那里抽烟的小子站起来,喊了南易一声。
南易走过去问道:“东西搞到了吗?”
“搞到了,两箱,够用两三年的。南爷,你怎么要搞这玩意,我都被这边走水的人笑话了,花高价就搞一箱卫生巾。”
“笑话就笑话,这边黑市是谁把着,查清楚了吗?”
“还没,我现在只知道姓赖,别人都说什么赖大佬赖大佬,具体叫什么我还不清楚,也没有见上面。”
“你继续查,文昌围的大队的情况摸过了吗?”
“查到了,大队长叫冼耀东,副大队叫冼耀华,会计叫冼济民,出纳叫冼耀威,民兵连长叫冼耀国,妇女主任叫牛爱花。这个村子几乎都是冼姓,其他的姓氏很少,我找人问了问,外姓都是以前上门女婿的后代。”
“问?你怎么问的?”南易蹙眉道。
“南爷,你放心好了,我把自己打扮成磨剪子锵菜刀的,哥们不是有这手艺么。”闷三儿,大名丁六一,对着南易嘚瑟的说道。
“算你机灵吧,不过也有破绽,你这口音瞒不住人。往这边跑的都是浙省那边过来的,北边的不会往这儿跑。”
“嗐,已经有人问了,我回答他们我妈是京城的,我爸是浙省的,在京城呆了好几年,口音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