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磨,南若玢负责添豆子,个把小时就把豆子磨成白白的糊糊状。
拎着桶回家,先用纱布做的口袋把白糊糊过滤一遍,留在纱布袋里面的是豆腐渣,流出去的就是豆腐水。
灶台的大铁锅里坐上八分满的一锅水,烧到水开,把过滤好的水倒到锅里。
慢慢搅拌,让它受热均匀。
随着时间推移,锅里的水变成乳白色,等锅里的水再次噗噗的沸腾,南易拿出一个碗,在碗里搁上一点豉油和葱花,从锅里舀出豆浆。
“拿去喝。”
坐在那里烧火的南若玢接过碗,吹了吹就喝了一口,“太好喝了,爸爸,比京城的豆浆好喝。”
“那当然了,外面卖的,兑水兑的多,怎么有爸爸做的精细。”
说着,南易又打开一个坛子,从坛子里倒了一点看起来有点浑浊的汁水到一个碗里,差不多了,就止住。
抓着碗,把里面的汁水一点点的往锅里倒,一边倒一边搅动。
随着汁水倒进锅里,豆浆就开始凝结,变成一坨坨的豆花,也就是豆腐脑了。
这时,南易才给自己舀了一碗豆花,什么也不加,直接就喝起来。
“嗯,就是这个味道!”南易舒爽的叫起来。
“爸爸,很好喝?”
小丫头已经把豆浆喝完,又惦记上豆花。
“对你来说肯定不好喝,味道和豆汁有点接近。”
点过盐卤的豆花味道稍微有点冲,偏酸,没有豆浆那么纯粹。
外面卖的豆花如果是用盐卤点的,因为不是为了得到最终的豆腐,盐卤会很少,喝起来就不会有酸味。
酸味,其实是一种错觉,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苦味。
“咦,可惜了,多好的一锅豆浆。”
“人小鬼大,退几根木头出来,火可以小一点了。”
“哦。”
火变小,锅里的脂肪和蛋白质开始上浮,然后慢慢凝结。
凝结而成的就是腐衣。
南易拿出事先已经清理过的一根稻草从腐衣下面穿过,拎着稻草的两头,一片腐衣就被他提出锅,挂在事先拉好的一根绳子上。
一直挑了十几片,锅里才不再凝结出腐衣。这也到了该起锅的时候,不然就烧得太老了。
用几张凳子搭起一个简单的架子,让南若玢用手撑着一个用纱布做成的大口袋。南易用水瓢一勺勺的把豆花舀到纱布口袋里。
豆花会留在纱布口袋里,而水分会被沥出去,滴落在架子下面的大盆里;等锅里的被舀干净,南易就把纱布口袋的袋口捏紧,用木头锅盖一下一下的压,挤出更多的水分。
等水分挤的差不多,就扎紧口袋,在口袋下面垫上一块砧板,在口袋上放上木头锅盖,又在锅盖上放上两块不大的青石板,增加挤压的力量。
压上一会,等冷却,豆腐也就成型了。
而刚才沥出去的水,会再次凝结成稀落落的豆腐渣;靠着余温,锅里面已经传出香味,里面是一张大大的豆腐锅巴。
用锅铲把它铲下来,待会放点辣椒、大蒜这么一炒,就成了一道别有风味的辣炒豆腐锅巴,这是顶好的下酒菜。
豆腐渣搁点蛋清,和辣椒、大蒜叶一起炒,味儿也不差,后世有些饭店也能吃到这菜。
饭店还会赋予这道菜一个诙谐的名字——女人四十。
女人四十豆腐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