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大陆,粗略的分起来,只有羊城和其他城市,羊城走在这个时期的时代前沿,但凡下海的小商贩,都免不了来羊城走一遭。
而到了今年,私营企业陷入风雨飘摇,可是个体户的数量却是迅猛提升。
原来只有活不下去和不怕死的才做生意,而到了现在,不少对自己现状不满的人都加入了个体户的行列。
畨禺繁华路的街边,一家“陳茶館”门口的竹椅上,南易坐在上面慢慢品尝着源吉林甘茶。
一杯凉茶一毛钱,可去祛除身上的暑气,顺便还有个位子坐着打量易发街街口进进出出的人流。
“大热天的不去喝点冰的,怎么坐这里喝凉茶,你一个北方佬……”
“你丫的给我闭嘴。”南易抬头睖了一眼站在他边上的陈维宗,“戳这儿显得你高是不?”
“怎么的,我爸让你去做大先生,你还得让我来羊城迎迎你,这么大谱?”
“别说屁话,往那边看。”南易指了指易发街的方向。
“易发么,我已经来过几次了,村里在这里还有个门面。”陈维宗瞄了一眼,无所谓的说道。
“生意好吗?”
“挺好,我们卖电子产品,一天可以走好几万的货。”
“来上货的人是持平,还是越来越多?”
“一天比一天多,北边做生意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这上货的自然就多。”
“什么好销?”
“磁带、牛仔裤都挺好销,喇叭裤也不错,你们文昌围不做后,喇叭裤的生意又回到这来了。
电子表、烫发器也挺好卖,就是利润太薄,现在电子表一个四五块,烫发器卖七八块,利润还卖不过磁带呢。
香塂新出的磁带,‘请,不要问,只想快乐,不想有恨,游子一般步伐没法歇一阵’,这歌你听过吗?”
“呵呵,没听过。”南易讥笑道:“要不要我从香塂把陈百強叫过来帮你卖他的盗版磁带?”
陈维宗一拍手,叫道:“我都忘了你现在就呆香塂,啧,班门弄斧了。说吧,你把我叫上来干吗?”
大刺刺的往南易边上一坐,陈维宗就掏出烟给自己点上。
“村里拿得出多少钱?”
“大头已经分了,村里公账上四五百万有的。”
“四还是五?”
“五出头。”
“这里的生意这么好,可门面太少了,完全可以在这里盖一个市场用来做批发生意,半年就能把租金给收回来。”
“这主意是好,可在这里盖市场,不是说盖就能盖的。”
“我一百五十万,南陈村一百五十万,一共三百万,四六分成,我四,南陈村六。村里搞个集体企业,然后和畨禺政府去谈。”
“能行?”
“畨禺出地皮,我们出资金,怎么不行?无非就是畨禺要拿大头,我们拿小头罢了。”
“真行?”
“动作快点吧,当心人家自己琢磨出味来,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好,我去给我爸打个电话。”
陈维宗说着,作势就要站起来。
“别急,村里有香塂人吗?”南易压了压手,让陈维宗稍安勿躁。
“有。”
“靠得住?”
“绝对靠得住。”
“在香塂注册五家电子公司,然后去深甽投资设厂。”
“做电子?我们不懂啊。”
“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打个螺丝、焊个电路么,又不搞研发,就做代工。”
“能接到单子?”
“接不到单子,我跟你说着玩?”南易睨了睨陈维宗,说道:“问问你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