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扒拉出一包酸三色,扯开拿出一块红色的,一扭就把糖纸给剥了个袒胸露腹,往南若婵手里一塞,“慢慢吃。”
“谢谢叔叔。”
“哎,乖了。”抚了抚南若婵的头,南易脸上堆着笑。
要说南家,最入南易法眼的,还就数这南若婵了,小人儿水灵着呢。
今儿有事要说,南易也就没急着走,跟着易瑾茹进了厨房间。
厨房捯饬过,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用上了煤气灶,角落里还摆着煤油灶和煤炉,煤炉上头黑灰,看起来好久没用了。
也是,一家五口人,四个领工资,南易还每个月都交钱,除了房子没辙,小日子差不到哪去。
“我在芦草园胡同有间院子,不大,五间房,您要是不嫌弃,可以搬到那里住去。”
“看来在外头混的不差啊,房子都混上了,你不是在南方么,咋还在京城买房子了……是买的吧?”
易瑾茹一听南易的话,态度可就好多了,说的话都不带刺儿。
“买的,就当是我孝敬你们二老的。改明儿,咱一起去房管所,把房本儿改改,改成您的名。”
“哪用这么麻烦,你拿着房本儿不就行了。”
“还是改改,修个墙拆个漏什么的也方便。”南易说着,又说道:“房子就这么说,今天我回来还有其他事。我们村里啊,在前门东大街开了一家饭馆,由我管着,我事儿多,到处跑,也没时间管;
所以啊,我想您跟大哥说说,帮我管饭馆他乐不乐意,也是个正式工作,医保什么的都有,一个月开300块。
您要是乐意,我也可以给您安排个位子,就负责管账,不用一天到晚呆那儿,下午去盘一次账就行了,不算正式工,一个月开120块。”
“120块,这么高?就管账?”
“对啊,就管账,把钱过过数,没问题存到折子里就行了。村里半年过来对一次账,等人来,您和人家对接一下就行。一年下来,顶多要忙几天吧。您去不去,尽快给我个准话,您不去,我就找别人了。”
“去去去,干嘛不去。我问问啊,我这除了120块钱还有其他福利么?”
“逢年过节发的东西肯定有,您要说其他肯定没有,您的关系不是在二化厂里么,退休金、医保都有。”
“谁问你这个啊,我说的就是逢年过节,还有,不是饭馆么,这剩饭剩菜总能往家兜一点吧?”
“嗐,拿那个干嘛,不嫌寒碜啊,钱捏在手里,想买什么不成啊。店里可有规矩,食材谁都不许往家里带,您可不要让我难做。”
“不拿,不拿。”
易瑾茹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寻思,“公家的东西,不拿白不拿,就你蠢。等铁犁上任,我想拿就拿。”
她这是已经打定主意让南铁犁去饭馆了,300块一个月的正式工,还是个领导,不去?傻啊?
“那就这么说,去不去都给我个信,上饭馆找我就行,记住了,前门东大街,断金楼。”南易说着,就站起来作势欲走。
“急什么急,都中午了,搁家里吃饭。帮我看着孩子,我去买菜。”
易瑾茹说着,从钉在墙上的铁钉上拽了一个买菜蓝,脚步匆匆的就往外走。
“若婵,你几岁啦?”
“叔叔,我六岁了。”
“有没有上幼儿园啊?”
“没有。”
“那你会写字么?”
“会,奶奶教。”
易瑾茹就是说话不中听,可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五十年代毕业的初中生,也算得上是文化人了。
南易和南若婵一问一答,在南家吃了一顿非常难得的和谐饭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