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连做梦都不愿意再回忆曾经在莫里奥的贫困生活一般。
今年已经二十五岁的武藤是四年前和姐姐蕾莎一起来到东京,他那个已故的日裔母亲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在圣保罗的日夲人医院里生下了他和姐姐,出生记录上记录了他母亲的国籍。
就是靠着这份记录,他和姐姐才有机会来到东京。
整个八十年代是日夲的黄金十年,高速发展的经济造成日夲国内劳动力的极度缺乏。
而同时,南美几个国家正处于动荡之中,那些早年移民桑巴、智利等国的日裔移民中,难以维持生计的中下层群体,都纷纷选择回到日夲求生存。
急需劳动力的日夲内阁给予这些人极大的方便,甚至鼓励他们回日夲来工作,武藤姐弟就是赶上了这股风潮的顺风车。
从圣保罗莫里奥贫民窟那个地狱来到东京这个大都市,武藤姐弟当时的感觉就彷如到了天堂。对于愿意接受他们,将他们拯救出苦海的日夲内阁从心底里充满了孺幕和感恩。
可那是大的环境,在小的层面,这些国外回来的混血自然会受到排斥,太好的工作也和他们无缘,武藤能在北松食品加工厂作威作福,这和她姐姐有几分姿色,勾搭上了北松的高层不无关系。
武藤在浴室里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把被冷汗浸湿的睡衣脱掉,随意在衣柜里扯了件衣服套上,便趿拉着帆布鞋走到楼下的厨房。
厨房里没人,外面的餐桌上倒是整齐的摆放着白饭、味噌汤和两条小煎鱼,武藤看到这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拉开立在一旁的冰箱门,在里头翻找了一气,冰箱里除了牛奶啤酒,只有未加工的蔬菜和肉类,并没有可以直接食用的。
有些烦躁的将冰箱门重重的关上,武藤正好看见姐姐蕾莎抱着一只空盆从后院进来,登时不满意的冲她嚷道:“为什么又是这狗屎的味噌汤?你知道我最讨厌吃这个。”
蕾莎走到厨房的一侧,将空盆塞进洗衣机上方的收纳柜里,头也没回的说道:“我们要融入日夲社会,当然要适应这里的食物,早餐吃米饭和味噌汤有什么不对?”
“我们为什么要适应日夲的食物?那些日夲人并不欢迎我们,他们把我们当成狗屎。”武藤义愤填膺,振臂反驳道。
武藤蕾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两天又和巴亚诺那伙人混在一起了吧?瓦格纳我警告你,少和那帮人来往,他们都是些危险分子,会把你给毁了。”
她抓着武藤的肩膀,把他强行按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
“明天你给我老实的去厂里上班,不要再跟巴亚诺那帮人接触了!”她想了想,又道:“上周你又让三浦帮你开除了三个华国人?
瓦格纳,你以后在厂里要收敛点,那帮华国人真要把事情闹到高层那里,我也没办法帮你说话。毕竟工厂不是三浦的,他上面也有人管着。”
“蕾莎,我的姐姐,这一点你就尽管放心吧。那帮黄皮猴子是这个世界上最老实,最软弱的生物。
只要我没过分到让他们活不下去,他们就是最好的奴隶和现金奶牛,难怪当年会被一个小小的日夲征服了大半个国家。”
他端起碗,屏住呼吸如喝药一般的喝掉那碗味噌汤,苦着脸砸吧了两下嘴,继续道:“姐姐,你知道三浦那老东西是不可能娶你的,他也没对你迷恋到可以大把为你花钱的地步。
甚至连这套房子都是租借给你住的,只不过收房租的方式不一样而已。”他讽刺的笑了笑,又道:“我们不能把希望都放在那个老头子的善心和大方上,我们得自己找到捞钱的路子。
蕾莎,你知道么?
工厂里那群黄皮猴子,恩,还要加上那群东南亚的野猴子。”
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