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条破棉被往上面一抛挂在墙头上,然后往下一蹲,把背尽量的弯折。
南易往后退两步,一个助力跑,朝着叶亰的方向跑过去,堪堪在他的背上一踩,一借力,人就往上蹿,手往棉被上一趴,脚在墙上一蹬,顺着惯性,人就站上了墙头。
脚跟拎起,斜着朝墙头一顿踹,墙头的破瓦罐片都被南易踹掉。
如今这种工厂的围墙墙头上都会插着破瓦罐片,这是六七十年代的做法,现在新盖的都会在上头插破啤酒瓶。
南易站在墙头,先左右扫视了一下,没见着人,才仔细的分辨自己要观察的目标。
没一会,南易就看到北面两座没有什么人气的厂房,他估计这就是那两座空厂房。竖起大拇指,用跳眼法估算着两座厂房几个角的距离,把估算的数据记在纸上,等没有遗漏,一个后空翻,人就稳稳的站到地上。
叶亰看到南易落地,手抬起来一拉,把破棉被收了回来。
“怎么样?”
“等会,还没算出来。”
南易拿着笔,把一个个数字套入公式,没一会就把厂房的占地面积给算出来。
“毛估2800个平方,两层,从外面观察,用的多半是预制板,承重不高,第二层只能用来放点轻货。”
“不小了啊。”
“也不大,不过格局很好,利用率很高。”
南易一边说着,一边按照记忆和记录的数字画着厂房的简略图。
“就这了?”
“嗯,就这了。”南易点点头,伸出手拍了拍叶亰的肩膀,“小叶同志,组织上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你有没有信心完成啊?”
“坚决完成任务。”
“很好,7月3日,凌晨两点,我们的队伍要对长河毛纺发动总攻,在发动总攻之前,你要把这里的火力点彻底的摸清楚,我要知道这里有几个碉堡、几挺机枪,哪里有火力缺口。”
“听不懂,碉堡是什么?机枪又是什么?”
“小叶啊,你的悟性太低了。算了算了,谁让你叫我一声爷呢,那我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碉堡就是厂长,机枪就是厂办领导,我要知道厂长的详细资料,厂办人员名单,你要能挖到厂长和会计的姦情,我给你请功。”
“去去去,要有姦情也是和出纳啊。”
“管它大小便,这事就交给你了,把这个厂子的情况搞清楚,特别是厂领导的脑子活不活,思想是不是守旧,对市场经济的态度,哦,有厂报的话,搞几期厂报。”
“成,这个事不难,我在这里泡几天,找人喝几顿大酒就能打听出来。”叶亰拍着胸脯说道。
“走吧,打道回府,明儿开了介绍信你再过来。”
“走。”
两人互相搭着肩,往车停的厂大门方向走去。
刚把屁股塞到车里,头还在外面呢,一个女声飘忽着飞过车窗。
“您还记得我吗?”
“声音忐忑、激动,带着浙省的口音……”
还没回头,南易脑子里就飘过一串字,他的脑子里,一个个名字也跳了出来。
“颜盼南。”
最终,南易锁定了这个名字,一回头,马上展开笑容,说道:“好久不见,不错啊,没被枪毙。”
“南……南同志,你好。”颜盼南激动的说道:“我在乂乌找了你好久。”
南易往颜盼南的手上看了看,见她手上握着几个卷在一起的编织袋,肩膀上背着一个绿色的书包,一只手一直捏着书包的一角。
他大致判断,颜盼南应该是来卖货或者进货的。
“买还是卖?”
“都有,我来京城卖袜子,顺便想进点毛毯,长河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