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同志,这位是我熟人,他在赣省虞城就下车,你看能不能在你们包厢里挤一挤?”见到是南易开门,列车长就说道。
列车长叫高铁,胡建人,他有个哥哥叫高钢,在铁路的要害部门,能量不小,陈风的软卧就是通过高钢搞的。
南易用余光又瞄了高铁边上的中年人一眼,就带着笑容说道:“当然没问题,这位同志,请进,包厢里还有一个铺位。”
软卧的购买资格已经没有前两年严格,毕竟市场经济了嘛,如果软卧比较空,也会拿出一部分卖给“有点路子”的人,只是一部分,不会全卖掉,得留下足够的空包厢应付突发情况。
陈风只是帮南易搞定购买资格,两个包厢的八个床位,南易却是实打实的掏钱全部买了票的。
就在这个前提下,高铁还带着人过来,说明他和来人的关系很好,要么就是来人的路子很野,高铁不得不卖面子。
不管是哪种情况,高铁的面子,南易都得给。
“不好意思,打搅了。”中年人操着闽南口音的普通话说道。
“不打搅,请进。”
南易把中年人引进车厢,又和高铁说了一句,然后就关上包厢的门。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冼为民,农民;这位是红豆,我家的小公主;我叫南易,村会计。”
南易没必要报假名,有心的话,从高铁那里就能把他的名字问出来,他自己藏不住,冼为民的名字也就没必要藏了。
中年人颔了颔首,说道:“你们好,我叫曹特勒,胡清人,推销玻璃的。”
“呵呵,老曹,过来坐,那边的床位是小公主的凤辇,别人做不得。”冼为民笑着招呼道。
“装什么文化人啊,凤辇那是皇后坐的,红豆的顶多叫棕檐子。老曹,你随意,包里带杯子了吧,尝尝我的茶叶。”南易从桌子上拿起一罐茶叶摇了摇。
“带了,出差怎么可能不带茶杯。”
曹特勒把他的包放在地板上,坐在冼为民边上。
“那去涮一涮,换新茶,正好热水瓶里的水刚打的。”南易嘴里说着,心里面却在点着名单,未来的商界名流,他已经遇到好几个,眼下又加上一个。
说他自信也好,自大也罢,不管见着谁,南易都很坦然,从来没有什么膜拜的想法,有的只是不动声色的观察,顺便考量一下对方的手套白不白。
“等一下好了,我茶杯里的茶在车站刚泡上的,倒掉可惜了。”曹特勒说着,从包里把自己的茶杯拿了出来。
“既然是新泡的,那就先喝两泡,老曹,我和为民平时随意惯了,叫你老曹你可不要介意,你要愿意,直接叫我小南。”
“不介意,不介意,叫老曹好,亲近。”
曹特勒六十年代初就跟着自己父亲走南闯北的做小买卖,倒烟丝、贩水果、种木耳什么都做过,是一个老投机倒把,人情世故早就被锤炼的炉火纯青,能坐进软卧的人物不结交,还结交谁?
南易也很乐意和曹特勒亲近亲近,这位发家可比他早,人家75年就已经有好几万身家,他77年还在下海摸尸呢,见着老投机犯,怎么也得敬三分。
“老曹,你推销什么玻璃啊?”
“水表上的玻璃,不好卖,我在沪海跑了好几天,一片玻璃都没卖出去,虞城那里有两家水表厂,我打算去跑跑。”曹特勒说话的时候,脸上满是苦涩。
“水表玻璃啊,玻璃我也不懂,不过水表玻璃见过,做起来应该没什么难的吧?是不是随便哪个能造玻璃的厂都能做?”
“不是全部,但也差不多,技术上不难,只要改变一下生产方向,哪家玻璃厂都可以做。”
“乡镇企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