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就是这么无耻。”
“好吧,随你大小便。”南易摊摊手,无所谓的说道:“起风了,要不要把面罩戴上?”
八五年的京城夏天,夜晚风料峭,沙铺面,爱俏的姑娘就发明了一种面罩,就是把纱巾往头上一套,在后面一扎,远远看着,就像是套着个红色的塑料袋。
“我才不要戴,戴那个还不如戴眼镜和口罩呢。”
“那赶紧的,走起来。”
南易伸手套进刘贞的臂弯里,把男女的角色互换,环着她的手臂,头使劲往她的肩膀挨。
刘贞伸出食指挑起南易的下巴,嘿嘿嘿笑道:“小娘子,长得挺俊啊,跟本公子回去喝花酒如何?”
南易握起小拳拳,在刘贞的心口敲了一下,“哎呀,死鬼,都依你。”
“哈哈哈!”
南易的小拳拳让刘贞乐不可支,站在原地,笑了好大一会,才迈着步子往前走。
和前两年不一样,如今的风气更开放了一点,在街上男女环着手臂走路已经不会有人跳出来说什么,这种行为和有伤风化之间越离越远。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这么快肚子就饿了?”南易仰头问道。
“不饿,就是想吃宵夜。”
“那就走着瞧,见着什么吃什么。”
“要是能碰到五川人摆的摊子就好了。”刘贞噘嘴说道。
“应该能碰到吧,五川人在京城摆小吃摊的不少。”
“今年来京城的外地人挺多的,听我妈说,我家那一片的胡同就住进去几个外地口音,都是来打工的。”
“有故事?”
“没有。”
“没故事你说个蛋,给我编,好听点的。”
“嘻嘻,怎么编?”
“听着,我给你举个例子,农村的淳朴小伙子第一次进京城,路过公厕的时候,救了一个掉进粪坑里的大姑娘,这一救可不得了,大姑娘立马爱上了这个淳朴的小伙子,爱的死去活来的,甚至不惜拿家里的势力给小伙子铺路。
您不知道吧,这大姑娘家里可不简单,她爷爷的爷爷是四九城的九门提督,那叫一个贵不可言,传到她爸妈这一代,依然富贵。
她爸在清洁队当清洁员[环卫工],光荣,她妈在街道办担任要职,天天为了维护胡同和平而奔走,就昨儿个,她刚劝阻了一家向另一家投放化学武器熏筒儿[袜子],一场会波及整个胡同的局部战争就被她给无形中解决了。
就这样的俩人,对小伙子都挺中意,群策群力帮小伙子在一个要害部门谋了一个要害职位。
这职位可不得了,小伙子要是一个不高兴,不是冻死你,就是让你烫秃噜皮。”
“烧锅炉啊?”
“甭管烧什么,你就按我这个思路编,要荡气回肠、高潮迭起,不好听今儿晚上我就不让你碰我。”
“嘻嘻,真拿你当金疙瘩啦,谁稀得碰你。”刘贞睨了南易一眼说道:“故事我不会编,不过你的故事我要点评一下。说到清洁员光荣,你的语气不对,说明你根本不懂这岗位的行情。
我告你啊,清洁员可是好工作,一般人根本别想干。72年的时候,我家胡同那里有个人就从别人手里买了一个位子,你知道花了多少吗?”
“嗐,你小瞧我了不是,我会不知道清洁员吃香?要想拿下这个工作,起码要出三年工资,72年啊,我想想……”南易回想了一下,说道:“那一年,新进的职工应该是33块6,加上乱七八糟的补助,怎么也得有小40吧,没有1500块,甭想买到这个工作。”
“想什么呢,三年工资哪够,我跟你说,就我们胡同那个,跟卖家还沾亲带故呢,一样花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