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它噗噗着。
夹起桌上的一块毛豆腐放到嘴里,用老蒋故里弄来的白米酒送进肚里,陶醉的哼了声,拈起一根大蒜在蟛蜞酱里蘸了蘸,咬一口,再夹一片铁丝网上烤着的肥瘦相间牛肉片,那叫一个通透加塞牙。
“南霸天,丫的,跟你说话呢。”
王蒴见自己唱了一出独角戏,赶紧放暗号给南易。
“听见了。”
南易抽了两张纸抹了抹嘴,又拿起桌边上的怡宝纯净水喝了一口,砸吧一下嘴,嘀咕:“味道不太一样。”
“啥不太一样?”王蒴问道。
“我说这水和自来水不太一样。”
“废话,三块钱一瓶呢,能跟自来水一样嘛。”
“流氓你真有文化,一下子就直指核心,我说呢,这水跟水到底区别在哪,这一下子就被你给点透了,对呀,价格不一样。”南易说着,忽然提高音量,“你丫的爬格子和别人的价也不一样,得了便宜还卖乖,揍性。”
“嘿,我价高是自个争取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别人羡慕不来,我是真写吐了,真不想写了,怎样,给我找个轻省点的活,要求不高,一个月有五千块钱就成。”
南易讥讽一笑,“你不是刚写完《我是你爸爸》嘛,等下回去就动笔写一本《我是你儿子》,第一句就这样写:我有个爸爸,他姓南,他住我隔壁……”
“操,占我便宜,我……”
王蒴一激动,烟头从嘴里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正落在南易的蟛蜞酱里,漫天飞舞的烟灰光顾了桌上好几个菜。
“干,什么时候去进修了,以前你只会吐口水,现在还会喷火了呀。”南易嘴里啐着,迅速上手挽救还有必要救的菜。
一番折腾,桌上的菜少去仨,南易的酱也重新换了一份,砂锅里的骨头入味了,牛肉和牛杂被放进去涮。
“三泡屎的事儿打算怎么弄?真跟丫放对?”
“想什么呢,拍屎壳郎用鞋底收拾就够了,谁他妈直接上手拍啊,不嫌埋汰啊?”
“也是。”王蒴吧唧一下嘴,怪话喷薄而出,“你南霸天谁呀,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人物啊,那种小角色亲自出手这不是辱没你身份。”
“唷,你老王家头顶长角,当年女娲捏你这一脉的时候,感恩大回馈,嘴不但用来吃,还能用来憋屁啊?”
南易不遑多让,怪话直接怼回。
“得,不跟你杠了,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对付那孙子?”
“有什么好问的,你要乐意,等喝尽兴,自个上马克西姆看就是了。”
“还挺神秘。”
……
在相学里有一种说法,瘸狠瞎毒哑巴坏,残疾人一般都很温顺,身有缺陷,知道和人打架不占优势,自己只有挨锤的份。
不过也不是各个如此,残疾人里面也有例外,在团结湖一带有一个赵瘸子,就是一位很难缠的主。
赵瘸子,顾名思义,腿是瘸的,不是先天,不是小儿麻痹症,也不是什么车祸之类的,他是生生练杠子把腿给练瘸的。
赵瘸子他爸姓赵,小时候有幸在天桥见过“天桥八怪第二代”里的赵瘸子耍杠子[在单杠上的杂耍],什么单手大顶、噎脖子、燕子翻身、哪叱探海等招式,令老赵痴迷不已。
老赵想着自个练杠子,只是很可惜,刚练了不到仨月,就遇到了社会的大变革,进厂、结婚、维持家庭生计等等一系列的琐事把他给牵绊住,让他再也提不起练的劲儿。
当老子的就喜欢把自己的遗憾让儿子去弥补,小赵,赵瘸子刚长到三岁,老赵就替他规定了人生追求——练杠子,成为杠子大师。
还别说,就因为老赵对杠子的痴迷,他对京城杠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