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搁在唱片,滋滋几声,留声机的铜喇叭里送出钢琴和小提琴的声音。
《梁祝》,南若玢和范红豆合作的版本,录音的时候,南易也有出力,站在边上无声的喊加油。
随着小提琴的音调起伏,南易的思绪也在波动,克格勃已经来了,杜马还会远吗?
话说赵菁华,虽然在k3列车上被人打劫的只剩200美元,可她的货却是一点没丢,上列车的抢匪不抢货,要是把货抢了那就是把地皮都给铲干净,把羊羔子都给炖了吃,这羊圈的羊牯会越来越少。
赵菁华的货很快就卖掉,不多不少,赚了三千美元,在市场上转了转,没找到太合适的商品带回去,她就跑到机场,打了个比列车便宜的飞机飞回京城,豁出去多进了点货,吭哧吭哧又跑了一趟莫斯科。
赵菁华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两趟跑下来,一万多美元就赚到手了。这一趟,她没有急着回京城,四处打听,到处找门路,就想着带点能卖上价的苏修货回京城。
转来转去,她就来到新阿尔巴特街。
自从八一九之后,虽然莫斯科并没有取消对“赌场非法”的定义,但是,原先的一些地下赌场已经从地下转入地上,堂而皇之的亮起了霓虹灯,而新阿尔巴特街就是莫斯科赌场最集中的地方,半条街都是各种赌场。
赵菁华有个诨号叫二姐,不是因为排行第二而得名,她这个外号是从麻将桌上得来的,皆因为她胡牌喜欢听二饼、二条、二万,反正都和二有关,她的牌友们索性就叫她二姐,渐渐地,这个诨号也就叫开了。
能在牌桌上得个诨号,不消说,赵菁华肯定是个好赌之人,见到赌场这还得了,肯定得进去玩几把,这一玩倒好,没刹住车,不但手里那点钱都给输光了,还欠了赌场一笔高利贷。
莫斯科这边的赌场都有一个潜规则,在赌桌上输了1000美元,赌场就愿意借给赌客500美元的筹码,不需要签字画押,就在赌桌上给。
赌场也不怕赌客不还钱,他们很清楚倒爷们跑到莫斯科倒货有多赚钱,一定数额范围内,倒爷不太可能跑回国不再来莫斯科,烂账的概率不大,赌场乐得冒险。
事实上,莫斯科的赌场大部分都是看人下菜,如果是本地人上赌场,就要收20卢布的门票钱,可要是华囯人,不但不收门票,进门之后还可以品尝免费的中餐,西餐也行,只要是“大客户”,赌场会尽量满足不太过分的要求。
输了12000美元,又欠下了6000美元,正当赵菁华没着没落的时候,她遇到一个人,朱三,1989年就开始往莫斯科跑,干得早,很是赚了点钱,这人呢,和赵菁华差不多,也喜欢在赌场和一些比较奢侈的消费场所晃荡,也不知怎么滴,他和赵菁华就看对眼了。
朱三不但把赵菁华的赌债给还了,还带着人到其他娱乐场所玩了玩,让赵菁华好好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娱乐。
赵菁华呢,江湖儿女,做事不婆婆妈妈,要报恩不搞下辈子为奴为俾,衔草以报的勾当,直接当场就把蒲柳之姿献上,就这么着,赵菁华在莫斯科找了个靠,也不急着回京城从头再来,就跟着朱三在莫斯科花天酒地,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