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跳出普通工农序列经营黑市,只能是盗贼,他们贩卖的物资并不是凭空而来,追根朔源,盗贼只不过是充当一些大人物的黑手套。
当时的苏修,仍然沿袭着从斯大林时代继承而来的干部职务名称表制度,由苏共中央拟定所有政府部门的领导干部名单,把包括地方在内的人事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换言之就是完全由上而下的制定干部名单。
在这样的制度下,官员只需要对上负责,甚至只需要对上面的某一位领导负责就可以获得升迁,向上级领导输送暗箱利益成了往上爬的关键,政绩反倒是变成次要的。
“利益”从哪里来?
毫无疑问,当然是薅公家的羊毛。
有胆子比较大的,会给盗贼批条子直接去厂里拉货,甚至会给厂里的“优秀工人”批假条,安排他们去黑市地下工厂干活,以换取对个人来说更丰厚的利润。
工人们也非常乐意接到这种活,不但工厂里的工资一分不会少,额外还能再领取一份工资,且不时的还能领到各种抢手的票证。
盗贼在这当中扮演着下游组织和分销的工作,地位其实很低,通常要看大人物的脸色行事,而且,为了顾及大人物的安全,大部分盗贼和国内投机倒把的倒爷差不多,藏头露尾,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熘。
总的来说,盗”家族在60-70年代还算比较安静,在国家行政力量管理不到的地方做着自己的黑市生意。而当历史车轮转到了80年代,不少盗贼开始登堂入室,摇身一变成为合作社民族企业家,把黑市赚来的黑钱都洗干净。
在这个时候,盗贼和母狗又经历了一次重新定义,洗白的这些被称为母狗,保守的依然在经营黑市生意的成了新盗贼。
之前,海棠贸易的食品商品就是经过母狗的手流到他们背后的大人物手里,然后堂而皇之的进入国家供应体系,海棠贸易1块5一罐的罐头到消费者手里就变成1.5卢布,中间有着3倍多的利润。
而且,很多食品都需要凭票购买,里面又可以产生一些有形或无形的利益。
现在,海棠贸易通过尹万科夫打开了盗贼的黑市渠道,经过协商,从盗贼们手里流出的商品,价格必须比母狗渠道高五成以上,而且多出来的五成要被母狗拿走,并不属于盗贼。
尽管如此,盗贼渠道要分享利润的人比母狗渠道要少,从海棠贸易这个供货商开始,后面只有尹万科夫这个渠道商,各地盗贼的批发商,盗贼下面的分销商,一共四方需要分享利润。
盗贼们并不如母狗强势,海棠贸易给盗贼的供货利润要多三成左右。
而且,海棠贸易的生意一切都是合法的,从国内一路过来,该交的税一分不少的交(其实交不了多少税,国内有退税,苏修这边因为是急缺的物资,税收上都有优惠,关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该走的流程一步没有省略,贸易方是怎么卖货,有没有交税,那不关海棠贸易的事。
[扯远了,盗贼的事我本不打算细写,可开了头就收不住,就这么着吧,我扯回去。]
邀请函是瓦西里负责写的,送是阿克辛亚负责的,当别列左夫斯基收到邀请函的时候,就对这个宴会充满了期待;来了之后,看到参加宴会的其他人,他对一会要发生的就更加期待了。
尹斯梅洛夫从收到邀请函那一刻就非常迷茫,能让阿克辛亚来送邀请函,看过邀请函后知道是瓦西里银行发出的,他就更加迷茫,“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商人,为什么会邀请我参加宴会?”
来了之后,他的脑子变得更加混沌,斯莫伦斯基、霍多尔科夫斯基、别列左夫斯基、古辛斯基,不管是哪个“斯基”他都有所耳闻,每一个都是不可能和他产生交集的“大人物”,这种规格的宴会,为什么会邀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