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夏浅,夏二伯娘又忍不住,差点就直接哭出声来了,然后被侯夫人强行给拉了出去,以免她的情绪再带坏了夏浅。
夏浅如今刚平复下来,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这样的心绪起伏,可不利于养病!
所以,侯夫人眼疾手快,直接把人拖出去,小声说道:“你是想把二娘的眼睛都哭瞎了吗?这孩子从前在孙府还不知道哭过多少回,如今总算是能回府,过自由日子了,你别总是带着她一起哭!”
侯夫人身为大嫂,又是侯夫人,平时训诫一下妯娌的权力还是有的。
夏二夫人对于几个妯娌原本就是怕的,此时被侯夫人一说,马上缩了缩脖子表示:“嗯,我晓得,我晓得。”
见她如此,侯夫人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想了想,对方如今情绪不稳定,要不自己别劝了吧。
可是,话到嘴边,不说的话,又觉得不太舒坦。
而且夏二夫人这样,长久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所以,想了想之后,侯夫人深吸了口气,尽可能语调平静的开口:“不是嫂子一定要说你什么,只是你是母亲,二娘如今正是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得坚强起来,别总想着陪着孩子一起哭,你都硬气不起来,你让孩子拿什么当自己的底气?”
“你娘家家世又不差,虽然不在你身边,大家距离远了些,但是那也是你的底气,二爷在军中,战功累累,名声显赫,三郎也争气,这些都是你的底气,他们保家卫国,别人还敢欺负你们柔母弱女,那是那些人没有心,咱们就算是把他们打死了,陛下也得护着你。”
“总不好,二爷他们在边关保家卫国,留在京城的妻儿被欺负了,连手都不敢还,连气也不敢出?这岂不是让边关儿郎寒心吗?”
“我也知道,你这些年小心翼翼的,也是不想二爷在边关忧心,想让他们能放心打仗,没有后顾之忧,可是你也得为二爷他们想想,你性子一直这样,遇事也只敢缩回自己院中,他们真的能放心吗?”
“这次二娘被欺负成这样,你们照例往自己的院子一缩,连母亲帮着出气,都不敢应承下来,待到二爷回来之后,该是怎么样的心痛难受,你想过吗?”
夏二夫人一开始只知道哭。
她的娘家是佑州知府,佑州距离京城有些远。
娘家不在身边,夫君常年征战在外,她原本性子就弱,为了不给府上添麻烦,所以一直深居简出,不想惹事儿。
也因为如此性子,如今一遇事儿,她慌手慌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被侯夫人一劝,心中倒是起伏不定,有了些许想改变的意图,但是她软惯了,想要支棱起来,都不知道从何做起,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支棱起来。
见夏二夫人似有被说动的意思,侯夫人又是轻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太着急了,慢慢来,先把二娘的情绪稳定了再说,如果之后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可以来问我,或是问母亲。”
夏府众人关系和睦,妯娌之间也没有什么龃龉,侯夫人也想着,夏二夫人能支棱起来,不然的话,他们这一房总是拖着夏府的后腿终归是不太好看。
而且夏二爷回来,看着其他人都过得好好的,就他们这一房凄风苦雨的,能不多想?
说到底,他们代表的都是夏府的脸面,夏二夫人在外面丢了人,人家不会说他们二房怎么怎么样,只会说整个夏府,或者说是英武侯府怎么样。
“多谢大嫂。”夏二夫人只是性子软,不是什么也不懂,她也明白,侯夫人这是在指点她,引导着她担起一个母亲,一个妻子该担起来的责任。
所以,她柔声表示了感谢之后,慢慢的擦干了自己的眼泪。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