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送走了秦桓,宴轻带着三分醉意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从城西慢悠悠地走回城东,半途中遇到京兆尹少尹许子舟。
许子舟骑在马上,看清长街尽头那长长的人影是宴轻,他等了一会儿,等到他走近,喊了一声,“宴小侯爷!”
宴轻停住脚步,懒洋洋地打招呼,“许少尹,好巧啊!”
许子舟微笑,“不巧,在下看宴小侯爷独自一人走在长街上,特意等你片刻。”
宴轻疑惑,“许少尹特意找我?有事儿吗?”
许子舟道,“近来京中怕是不太平,宴小侯爷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在半夜里独自一人行走,以免危险。”
宴轻歪头看着许子舟,“许少尹的意思是……有人要害我?”
许子舟摇头,“近来三教九流多汇聚在京城,夜晚容易出事儿,所以,在下提醒小侯爷注意安全罢了。”
宴轻点头,“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我夜晚不能出来喝酒了?”
许子舟道,“多带些人手,大约是无碍的。”
宴轻打量他,“有许少尹在,京中的治安我觉得倒是不需担心,不过,既然许少尹这般好心提醒,还是要多谢。”
许子舟笑,“多谢宴小侯爷信任。”
二人别过,宴轻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后,回头瞅了一眼,许子舟已去别处巡城了。
宴轻回到端敬候府,管家见他眉眼清明,可喜可贺,“小侯爷,您今日总算是没喝多。”
宴轻拍拍管家肩膀,“我没喝多,你就这么高兴?”
管家连连点头,“您喝多的次数太多,醒酒汤都不管用了,老奴也很愁。”
宴轻心情很好地与他说话,“你可知道许子舟为何不娶妻?”
管家惊了,“小侯爷,您怎么还关心起别人娶不娶妻来了?是不是您开窍了?也想娶妻了?”
“呸!”宴轻放开他,“我就是刚刚在街上碰见他了,随便问问。”
管家有些失望,“老奴也不清楚,大约是许少尹眼光高,京中的闺秀没有他看的上眼的吧?不止是他,还有大理寺少卿沈怡安,与许少尹是同榜恩科,至今也未娶妻。”
宴轻点点头,转身走了。
管家默默地看着他背景,小侯爷还真是随便一问,多余的话一点儿也不听了。
他其实还想告诉他,据许家的内部消息说,许少尹眼光高,不是因为瞧不上谁,是因为,他心里的人是凌家小姐。因凌家小姐是指腹为婚,他没法去登门求娶,所以,至今未婚。
太后自从见了凌画,又听了萧枕一席话,琢磨着还是将宴轻叫进宫再与他提提婚事儿。
于是,第二日一早,便派了人来端敬候府传话,叫宴轻进宫。
宴轻一听要进宫,顿时装头疼,对前来传话的小太监说,“都怪程初的诗集,我看了头疼,你回去告诉姑祖母,等我头不疼了再进宫给她请安。”
小太监默默地看着宴轻,“小侯爷,您是真头疼吗?”
不怪他质疑宴轻,实在是太后每回让他进宫,十回有八回他头疼。剩下那么两回,还找不着人,不知跑哪里玩去了。
宴轻揉着额头瞪眼,“我当然是真的头疼,你赶紧走,我看见你头更疼了。”
小太监无奈,只能回了宫。
太后听闻,对孙嬷嬷直摇头,“这东西是一点儿也不想哀家,你看看他,派人去请,他又装头疼不进宫。难道非要哀家老胳膊老腿的跑去端敬候府见他,才能瞧上他一面?”
孙嬷嬷笑着说,“小侯爷兴许这一回还真不是装的,奴婢也听说了,程公子自从去栖云山赏了三日海棠,做了一本诗集,被四海书局给出版后,送了小侯爷十本。毕竟小侯爷这个看了